到这份上,纪盈盈的心理防线全盘崩溃,半点没有了?反抗意志,尖声哭叫:“我?说,我?说!”
贺尧松开她,她便立即磕着头道:“是我?娘教我?这样说的,她说只管将此玉的来历赖在纪云蘅的头上。”
“玉从何而来?”
“是父亲在两年前带回来给我?和兄长的,只告诉我?们要仔细藏着爱护,不让外人发现,其他的并没多说。”
许君赫要的就是她这句话,他侧身,对常康道:“常大人,可听明白了??”
常康立马起身回话,“下官听得清清楚楚。”
“纪昱一介八品小官,如何伸那么长的手,有那么大的能耐贪得皇贡?这上面究竟有多少人参与,泠州又有多少官包藏祸心……”许君赫轻描淡写地问:“其中可有常大人?”
常康胆战心惊,撩袍跪在地上,“下官自调任泠州以来兢兢业业,不敢有出一丝一毫的差错,更不敢参与这滔天大祸之?中,请殿下明察!”
“自然,否则也?不会让你来抄查纪家了?。”许君赫眼眸一弯,又笑起来,像是在与常康逗趣,“常大人不必害怕,尽管将此事带回去往上报。”
他从纪云蘅的手中拿过碧玉,又道:“至于这玉,我?就带回行宫,禀明皇上。”
事已至此,常康如何不明白?
难怪他会被突然调派此处抄查八品小官的家,想来这场局早早就布下。
抄查是小,找出这块玉才是目的,审问不过是走?个过场,许君赫要的就是他在场,听到这玉来的来历,其后将消息带回官署。
然而常康可不是愚笨之?人。
他先前就听出许君赫早就从纪昱之?子的身上搜出这样一块玉,若是他只想惩治泠州这些官员,肃清其中污秽,早就可以用纪昱之?子身上的玉揭开这桩贪污皇贡之?案。可他却?还是演了?十来日,以纪昱行贿之?由降罪纪家,下了?搜查令。
显然许君赫的目的不是纪家,也?不是泠州这些当职的官儿?。
奈何常康品阶不高,无法透过迷雾窥探京中朝廷,不知这刚及弱冠的皇太孙设下此局,究竟是在与何人斗法。
他自不敢问,只低头将命令接下,悄悄抹着额头的汗。
“你这妹妹,如何处置?”许君赫又去问纪云蘅。
他似乎颇有兴趣从纪云蘅的口?中听到她是如何下责罚的。
纪云蘅看着趴在地上哭得凄惨的纪盈盈,说道:“我?想让她把从我?这里抢走?的东西都还回来。”
“还有呢?”他又问。
“请家法。”纪云蘅说:“我?犯错时,便是如此。”
“多少鞭?”
“十……”纪云蘅为难起来,斟酌着,“十五鞭吧……”
许君赫点了?点头,刻薄评价道:“这主意果?真是一如既往的无用。”
他转身道:“你今日就记着你这长姐的恩惠,我?若治你欺瞒之?罪,便是先拔了?舌头再乱棍打死。你母亲教子不严,唆使你污蔑长姐,与你同罚,各领五十鞭,再于院中跪足两个时辰。”
“方才那些下人,纵容主子行恶,颠倒黑白。”许君赫眸色平淡,语气寻常,“仗杀。”
“常大人。”
常康忙道:“下官在。”
“留下人看着,将惩罚实行结束后派人向我?通报。”许君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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