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什么药,怎么下的?”
云氏看向崔妩,她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那人说,在我裁穿的衣料上浸了烈性有损肌理的药粉,还有常戴的发簪也填了药粉,已有一年之久了。”
袖子下,谢宥一直握着她的手,给她力量。
郎中笑道:“只是这般下药,再烈的药也无大碍,药性轻缓,往后只需远离便好。”
云氏身子往前探:“就是说以后还能孕育子嗣?那到底要休养多久?”
郎中说道:“老夫只能诊出她身子康健,照理来说,应是能孕育子嗣的,再看看吧。”
“总要说个日子!”
“好好将养,正常行房,这个年纪的夫妻,应是不超过一年。”
谢宥阻住了云氏的追问,作揖道:“母亲,这其中也有儿子的问题,请再给我们的一些时间,也算是安慰崔氏无端被儿子牵连。”
云氏不说话,她还在考虑。
屋子里是令人窒息的寂静,崔妩直直盯着桌角发呆。
“好,我只再等两年,若崔氏再无所出,就照我说的做!”她语气已是不容商量。
云氏已经退了一步,此时答应才能息事宁人,不然又要折腾
谢宥不看娘子,只道:“儿子答应母亲。”
崔妩始终未有半个字,她闭了闭眼,稳住要晃动的身子。
今日的耻辱,她绝不会忘记,一定要讨回来!
洞悉
回谢家的马车上,崔妩仍旧不说话,兀自晃神儿。
她已经不哭了,但眼下通红,瞧着着实可怜。
“困了吗?”
谢宥想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睡一觉,可手臂刚伸过去,她就扭头看向窗户外边。
背挺得直直,决意衣角都不跟他沾上一点。
谢宥不知道她怎么连自己也恨上了,也实在不懂哄人,只道:“嫁入谢家实在委屈你了,等过段时日,咱们下江南去好不好?”
“不要!”
她还要收拾了崔信娘,另外今日账上要收拾的人又多了云氏和高氏,怎么能走!
偏偏这个老太婆还是谢宥的亲娘,收拾她还得顾忌点分寸,绝不能让谢宥知道,真烦人!
下了马车,元瀚见着头也不回离开的主母,还有紧随其后,皱着眉神情无辜的郎君,欲言又止。
谢宥想一道回藻园,把娘子安置好,给她煮点暖身汤,但存寿堂的小厮早在等着了,请他过去见谢溥。
路上,元瀚忍不住问道:“郎君,为何不告诉娘子,那郎中是您提早吩咐小的买通的?”
用饭时谢宥离开了一阵,为的就是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