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不识好歹的蠢货,生路不要,非得在登基之日给他寻不痛快。
既如此,就别怪他不客气。
司马淞和永兴,还有那堆云家人,该从哪个开始杀起呢?是挨个凌迟,还是剥皮枭首……
忽的,阒静殿宇外响起一阵脚步声,打断司马濯的思绪。
“陛下,太后娘娘苏醒了,奴才将她请了过来。”
“进。”
司马濯神色不变,继续擦拭着刀上的血迹。
不一会儿,李宝德走在前,身后两个太监一左一右将当朝太后“请”了上来。
“呜呜呜唔唔唔!”一阵闷声从下传来。
司马濯这才淡淡朝殿下投去一眼,只见灯火通明的殿里,那一身隆重丧服的小太后手脚都被麻绳牢牢捆住,嘴上也被布条勒住,叫她说不出话,也无法咬舌自尽。
此刻,她青丝凌乱,那双乌黑澄澈的眼眸死死地瞪着他,泪光潋滟,盛满愤怒、憎恶与恨意,纤细脖颈间的那道深红色的勒痕,分外醒目。
“将她带上来。”
下首两个太监互相对视一眼,心说这不是已经带上来了?还要带到哪里去。
好在李宝德立刻明白新帝的意思,赶紧上前,对云绾低低说了句“奴才冒犯了”,便将她推着去了桌案一侧:“陛下,太后来了。”
司马濯嗯了声:“你们退下。”
李宝德躬身,忙不迭与另两个太监退下。
一时间,偌大殿宇之间唯有司马濯与云绾两人。
云绾站在这张堆着奏折、摆放玉玺的长桌旁,心里的不安与恐惧到了极点。
她不知自己怎的就这般倒霉,迷迷糊糊之间,她都看到了鬼门关,只差那么一步,便可跨过去。偏偏这个时候,一双手从后面伸来,强势而蛮横地将她拽了回去。
等她再次睁开眼,人已经躺在紫宸宫寝殿床上,若不是玉簪和玉竹泪如雨下地扑在她身边,她还以为地府也有紫宸宫。
地府有没有紫宸宫,云绾是不得而知了,但紫宸宫里有个活阎罗,是可以确定的。
她看着司马濯手中那柄沾血的长刀,利刃在烛光下泛着泠泠白光,那样的锋利,不知刚才砍了谁的脑袋——是大皇子的吗,还是大公主的,亦或是云家的某位亲眷……
他现在擦刀,是准备也砍了她的脑袋么。
思及此处,云绾心尖猛颤,不要,上吊好歹还能留个全尸,她不要掉脑袋。
她惊恐地想往下逃,可是双脚被麻绳紧紧捆住,完全没法走动,她只能往后一点一点移。
司马濯侧眸,见她都被捆成这样,还想着要逃离他身旁,黑眸略过一抹冷意。
长刀“啪”得一声闷响放在桌上,他站起身,长臂一伸,按住她的肩膀,而后随手一拉,便将人拽到身后那张华美精致的龙椅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