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错,她没错,她没错……
在逃之前,她不想和这个人有太多纠葛。
肚子里的孩子不能要。
她一直往外走,那一声“阿春”却仿佛烙在了她的耳边,挥之不去。
像躲不开的咒语,也像一段孽缘。
恨意
沈绥只觉得头疼欲裂。
仿佛身处融融火海,耳边出现密集如蚁的噼啪火星声,又不断地有木料、布料燃烧成灰烬的嘶嘶声,远处一声声杂乱的“走水了”像是隔着一层钟罩似的听不真切。
身上也发热。
尤其是下腹。
恍惚间有人拍他的脸,用冰凉的指节抚摸他的脸颊、喉结、锁骨,再往下……
沈绥眼睫毛轻轻颤动,缓缓睁开眼。
看清了来人,他一把捏住她的手腕。
成静仪一声痛呼。
“谁让你来的?”沈绥嘶哑着嗓子,凤眸涨得通红,里面汹涌着无边戾气,竟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成静仪惊吓地往回缩,沈绥一把将她甩开,她登时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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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静仪原本是想着沈绥中了药,意识模糊,她只要稍稍引诱就可以行事,可谁想他竟还能认出人,眼里如此……愤怒。
除了愤怒与杀意,还有几分痛苦。
沈绥的手指捏得发白,“说话。”
天然的威严让成静仪不得不跪在地上,哭泣道:“三殿下,我实在太过爱慕您,才生了歹心,若是能解您心头之恨,要杀要剐都可,但千万不要怪罪皇子妃娘娘,这些计谋都是我动了歪心思,与皇子妃娘娘无关啊!”
她哭得极其柔美,像是春雨后噙着露珠的梨花,衣衫穿得单薄,沈绥那一甩,将她的衣衫都甩落到了肩膀,她也不扶。
沈绥闭了闭眼,压抑着额角跳动的青筋,“你是觉得你三言两语、或者你自甘轻贱,能挑拨我和她的关系?”
成静仪忙道:“我不敢,我不敢!”
沈绥冷道:“你若是聪明,便知我现在想知道些什么。”
他定定看着她的眼睛,仿佛那里面有能活死人肉白骨的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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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静仪只能道:“三殿下既然如此发问,我便只能答了,是……是皇子妃娘娘找到小女,共商此计的……”
沈绥紧紧攥着的手终于松了瞬,又再次捏紧,紧到指甲深入掌心,仿佛那不是自己的血肉。
分明毫不意外,喉间却涌上来一股甜腥。
他扫了眼成静仪,“还不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