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就传来一声轻笑。
不是沈聿发出的声音,而是从楼梯那边传来。下一秒,晏清河双手插着兜,从回廊转角走了出来。
他没看许星野,反而瞧着沈聿,“我说沈聿,你真把人小朋友当儿子养呢?”
沈聿进屋的动作没停,进玄关换了鞋,才开口接话,“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管不着,我哪敢管你!”晏清河自来熟地也跟着进屋,绕开杵在门口的许星野,就往沈聿旁边凑,“有喝的吗?要茶不要酒,给我来一杯呗。”
“没有。”
“哇,沈芙蓉,从平谷到这里来,开车得两个多小时,我给你当了一路的司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讨你杯水喝都不舍得?”
“没人让你当司机,都跟你说了把我放路口我自己打车就行。”
“你就当我生的贱,顺路送你一程来的行不。快点,给我倒杯水,喝完了我就走。”
沈聿这才不耐烦地去冰箱拿冰块和薄荷叶给晏清河泡水。
晏清河站在离沈聿身后,就这样抱着双手盯着沈聿看,直到许星野走过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站在了他俩中间,挡住了晏清河的视线,晏清河这才转眸,看向许星野。
跟刚才在门口朝着沈聿撒娇的小孩判若两人,眼前的许星野眉目寡淡,望着他的眼神里带着不加掩饰的轻蔑和厌恶。
这种轻蔑不像是下位者临时而起的挑衅,反倒看起来是一种常态的情绪,所以许星野做得很自然。
呵,所以这小子之前那副样子,是在沈聿面前装乖吗?
两人对视间,沈聿已经将柠檬薄荷水给弄好,递给晏清河一杯后,又将顺手做的另一杯递给了许星野。
“谢谢哥!”
许星野唇角的梨涡乍现。
沈聿有被勾到,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跟我还客气什么?”
两人的互动熟稔亲昵,有些动作仿佛已经成为一种习性。晏清河望着人,视线在触及到许星野手腕上戴着的一串黄玉珠子的手链时,微微眯了一下。
“小朋友皮肤白,戴玉石很漂亮。这串手链,也是你聿哥送你的吗?”
晏清河问话的时候,沈聿的目光便也跟着他的所指转向了许星野的手腕。
许星野手上的黄玉手链他不是第一次见,但这手链许星野并不常戴,只是偶尔沈聿瞧过去的时候,会有那么几回见许星野腕上有。
所以他才会在三亚的时候说许星野喜欢的颜色是黄色。
这手链的玉质品相不错,价格应该不菲,但不是他送的。不过是谁送的,他不知道,也从没问过。
此番晏清河问完这话,身子就突然倾过去,拽住了许星野戴手链的那只手。
“黄玉有辟邪的说法,但你这玉里面,怎么还带血线……啊,不对,”话说到这里突然转了话锋,“原来不是玉里面带了血线,是玉外面沾了血。小朋友,你刚刚,从哪儿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