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里特将绷带展开,小心的覆上刚才处理好的伤口,患者嘴里发出唏嘘声,下意识的抽动受伤的那条腿。
“凯丁,去把我桌上的手帕拿过来”,白里特再次说到。
游九于重重呼出一口气,转身,抬脚,弯腰,从隔间白里特医生的休息室拿出来他强调的手帕。
“快给我擦一擦”,白里特怕自己额上的汗珠滴到患者伤口附近造成感染,于是这样对游九于说着。
不料下一刻,一阵天旋地转,游九于囫囵用手帕将白里特整张脸都抹了一遍。
就像是小时候孩子不肯洗脸,大人死乞白赖非要用毛巾给你擦过一轮儿,擦的孩子眉毛鼻子皱到一块儿,面色狰狞。
“凯丁,你个该死的,等我回去,一定告诉你那可怜的母亲,我要辞退你!”
白里特气急,说话口不择言。
游九于却说:“您应该控制一下您的脾气,从上午到现在,不论您的要求有多没有道理,您要求我做的,我也都做了。”
他几乎没有歇气的接着说:“所以说爱恩夫人不肯同您呆在家里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话简直就是在戳白里特的心窝子,偏生他还是个死要面子的,嘴上不肯承认,“爱恩愿意跟着我是我气运好,所以我不会限制她的自由。”
游九于从鼻子里哼出来一声,道:“您就嘴硬吧。”
最后一层绷带缠好,白里特用剪刀剪断,他对病床上的患者说:“今夜你就好生呆在这里,我也会在这儿守着你,如果伤口没有恶化,明天就可以回去了。”
患者微弱的应了一声。
游九于又道:“那是不是说,今晚我也可以回去?”
“凯丁,你在想什么,你当然是需要留在这里和我一起轮流照看”,白里特没好气的说。
游九于真想将手帕往地上一丢,然后大阔步离开这儿,再重重关上门,最好能够将白里特这破诊所的门给震塌了。
可暂时还不行,游九于在脑中安慰过自己,一股脑倒在白里特的休息室。
现在不睡,夜里指不定要让他照看一个通宵,他相信白里特干的出来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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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惟州到达庄园时,女仆刚撤下来中午的吃食,卡瑞纳伯爵和梅汀夫人的孩子正准备起身,往楼上去。
“里沙少爷”,殷惟州叫住他。
里沙将目光投向殷惟州,面上表情冷淡,身上有不像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沉着。
“现在是否能够开始今天的课业?”
梅汀夫人和卡瑞纳伯爵回来庄园时,女仆已经备好了晚餐,精致的餐点外,黄铜浮雕老烛台也被点燃,好几根蜡烛一起,晃着浮动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