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伯笑了,“那你就恨吧。”
“但我希望你…记得…咳咳…我和你外爷一样…咳咳咳咳…都希望你…活的好好的…!”
似乎是交代完了所有想说的,常伯再坚持不住一秒,黝黑又粗糙的手臂就这样永久的垂落下去。
“一共七百,看这房子的年代,我们住几天最多给三百就够了”
“如果要去满月酒,我们这么多人,可能还得再写个两百的礼钱”
“剩下的留着吧,后面可能还用的到,就算是给老杨家那俩孩子买些零嘴探探消息,也是可以的”
“停下,我有办法”
“小于,听话!”
陈岁里不敢相信刚才还活生生站在他面前的人就这么没了。
他明明是要救人的啊…!
陈岁里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常伯无助的拖着跛脚往前走,他的眼底满是求生的欲望,他要自己救他…
可现在,常伯又将他这条命以另一种方式还给了陈岁里。
姜亦纵然神伤,但没有二人陷的深。
他无视游九于的怒火,将两人往门内推。
陈岁里抹了一把眼睛,对游九于吼道:“我不管你在哪里,周五晚上十二点之前,滚过来昭阳大学见我。”
“我不去!”
在入门的最后一秒,陈岁里露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你不去就是对不起常伯…”
回归
天花板小吊灯光线晃眼,陈岁里醒过来以后呆坐在床喘着粗气,过后又是无边的沉默。
小区里响起喇叭声。
陈岁里在呆滞中|心想:怎么这么晚还有人。
墙壁挂钟“滴答”声不断,将人思维无限放大,陈岁里低头看向自己手心。
第一次。
这样近距离感受到身边人的死亡。
老伯本来是可以活下来的啊…
“扣扣”
“扣扣扣”
陈岁里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家门被敲响,来人甚至都懒得按门铃。
门外,殷惟州只简单披了外套,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就连外套都是穿反的,一个人等在昏暗的楼道。
陈岁里打开门之后,屋内暖光投到他脸颊,给平时俊美却带有距离的面容覆上些人间的焦急。
“陈岁里?!”
“队长…?”,陈岁里面上划过不可置信,“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他让到门后,“进来说吧。”
“怎么回事,还没看消息吗?”,殷惟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