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映盯着地上躺着的人,问:“你们谁来?”
“队长,你歇着吧”,陈岁里说完就将人扛在肩头往回走,惹得柳长映频频注目。
“可以阿小陈教授,看不出来还挺有力气。”
由于提前说好的不是这样,所以殷惟州他们进门之前先小声敲了门提醒姜亦二人。
一见着陈岁里背上背着的人,姜亦忙问:“他没事儿吧?”
“晕了而已,不打紧”,殷惟州说:“差不多了吗,收拾一下我们回去,再晚些留在外面可能不安全。”
姜亦和张雩对视一眼,都迅速将手头上的资料整理放好,小心的复原。
“走。”
为了不留下把柄,几人依旧是绕过监控从于字楼下借助殷惟州之前裁剪下来的白绫爬上楼。
不过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有一双眼睛正从楼上注视着他们在窗外的一举一动。
王端本想着到窗边抽一根烟,却不想叫他看见了有趣的事情。
陈岁里打开灯,姜亦和张雩随意靠坐在沙发,殷惟州和柳长映则是各自坐在了自己的床尾。
“咱们谁先来?”
“我们先说吧”,姜亦道:“高世房里没放什么资料,我只在他床头最下面的柜子里找到一张旧报纸。”
“至于报纸内容讲的还是半年前这一片儿工业区整改,都是一些场面话,讲政绩的,没什么有用的消息。”
张雩见姜亦停下来,便开口道:“我看的其他资料都没问题,不过有一张接近八十万的支票,不知道从哪里来。美术馆的收入应该也不会这样可观吧。”
“听起来确实有问题,看来高世并不像他表面看上去那般无害”,柳长映突然站起身,“我们怕从对话露出破绽,便让外婆装作呆愣模样,一直重复水和冷之类的话”
“努力将高世往可能的话题上引,可高世一直不上当,总是有意无意的岔开话题。不过,从他的态度来看,我觉得他好像对任甜可能遭遇过的事是知情的,外婆说出那些话时他也没有露出震惊的神色。”
陈岁里:“他们之间应该没有感情上的矛盾,高世对任甜的感情是真的,所以他们分手只能是外界的原因,一旦我们真正找到这个原因,可能就离找到照片不远了。”
殷惟州将已知的因素复述了一遍:“工业区整改、大额支票、没有感情矛盾却又分手。”
“你们觉得这三者之间会有联系吗?”
其余人一时之间都找不到什么突破口,便听殷惟州又道:“大家别忘了,任甜还是一位环保志愿者。”
痕迹美术馆(10)
鞋底踩过石子路,带过一阵轻微的摩挲声。透过日料店略微昏暗的光线,窗外的红枫构成了一幅独特的框景。
张雩道:“今天我们还去那间展厅吗?”
因为需要解谜,所以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陈岁里。
陈岁里抬眼,说:“不用,昨天最后我瞟了一眼,反切上字和反切下字切出来是世,两个被切字连起来就是馆主的名字。”
“而且昨天方信不是试了,不能随时能进到任甜那个独立的空间。前天晚上他们发现了那里,结果昨天进不去。所以我们昨天进去过那里,今天应该就也不行。照片世界不会轻易的将答案拱手送给我们,任甜的话也不可能一次性就被我们完全推理出来。”
“那我们今天试试能不能离开美术馆”,殷惟州说,“陈岁里之前就是从外面进来的,我觉得可以试试。”
姜亦:“那要是出去了我们该怎么进来?”
且不说他们从来到这个副本就是在馆内,就算是陈岁里这般从馆外进来的,二维码扫过之后也该失去了作用。
最后要是困在外面进不来,那就成另一种悲剧了。
柳长映吃完饭,擦了擦嘴,道:“放心,我们队长不是只有脸好看,有他在我们就不会进不来。”
陈岁里这一刻也觉得殷惟州那白绫真是好用,既可以作为攻击型道具,还可以作为辅助性道具。
柳长映如果知道他心中所想,肯定会说,外婆也能办到。只要她站在美术馆里,一只手抓一个人,可能比殷惟州动作还要快。
“那我可有些期待了”,张雩说:“真不知道我们会被怎么接进来。”
陈岁里眼中浮现笑意,心想,飞天的那种,体验感拉满。
另一边,王端领着方信又去了展厅。
昨儿试了一天也进不去,今天才又成功听见细高跟的声音。
方信将高字写了上去,随后画面在美术馆定格。
王端站在身后不怒自威,所以第二轮的反切方信试了好几次都没写对,最后才终于试了出来。
结果,好不容易写对了,画面也没能继续呈现下去,依旧是风一样被吹散,一干人回到了展厅。
“每次只能看一场画面”,王端顾自说着,“看来,这里的故事不简单阿。”
“走吧,我们下次再来。”
沈茹道:“队长,你早些时候要跟我说什么?”
王端也没避着身后的其他人,只看向展厅中的那块巨石,说:“你猜我昨天晚上看见了什么?”
“队长,我怎么可能猜的中。”
“你也不猜一猜”,王端叹了口气,“算了,我还是直接告诉你吧。”
“昨晚我在窗边,瞧见陈岁里那一波人从窗户吊着绳子爬上来,你说他们避着监控,是去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沈茹在脑中思索了一番,这才说道:“他们既然是刻意避开监控,那想要躲避的人就不会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