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清楚感受到,他的欲望比从前任何时候都强烈凶猛,他大概是真的想这具躯壳了。
“说想我。”
按在她腰上的力道忽然加重,铁锁一般牢牢镇压了她不能自已的起伏动荡,她此时像只被猎人围追逼迫落入陷阱的野兔,无处可逃,偏猎人蓄了满满一身力气,在这窄狭的陷阱里横冲直撞,发动着一次比一次激烈的角逐。
她喉咙里压制着太多不能见人的声音,一开口,就会全部溢出去。
这里是桌案,因为他的蛮力,桌脚都会情不自禁,力不能敌的跑出去,又被他扯回来,更重更深地压过去。
“越郎,去榻上……”
言语混在一串不可描述的声音里,不甚清晰,他却是听见了。
“说想我。”他不放过一切威逼利诱那句话的机会。
“想了。”是比方才还含混不清的言语。
“你说什么?”他不满意,稍稍放缓力道,要听她清清楚楚说这句话。
“越郎,我也好想你。”罗婉软瘫瘫地闭着眼睛,妥协地说了句。
“哪里想?”他竟如此追问。
罗婉微微皱眉,抬起眼望他,便察觉他恶趣味地忽然深陷其中,长驱直入又退避三舍,如此反复了几回,目光却依旧淡着,“这里?”
手下捻拨着几缕长发散落的地方,“还是这里?”
罗婉不语,只抿紧唇,眼尾却飞上一片春桃颜色。
“说。”他在两个地方齐齐用力,眼睛里盛着坏坏的光。
罗婉觉得,他好像比以前更恶劣了。
读到肚子里的圣贤书显然没能驯服他。
“越郎,去榻上,去榻上我告诉你。”
被迫缠绕着那结实腰脊的双腿忽然用力收了收,就见男人清朗如玉的脸上神色微变,几乎是出于本能地驱驰急入,想要闯进城池,占领最紧密的地方,忽又似洞悉了她诱敌深入的奸计,及时悬崖勒马,守住了差点被勾诱而出的万千将兵。
“越郎,去榻上。”
诱敌深入没有得逞,她便无辜地抬起手环上他脖颈,柔声央求。
宗越吸了口气,再度退避三舍,趁着转移阵地的片刻功夫,稳住军心,蓄满力气,再度侵占了方才竟胆敢对他用计的地方。
他在交战中又占了上风,复开始威压逼迫,“说。”
罗婉抿着唇,想等力量平稳下来后再开口,余光却瞥见,枕下压着一册摊开的话本子。
是自己前几日睡前无聊翻看的,半截压在枕下,半截露在外面。
罗婉瞥见两句话:金针刺破桃花蕊,不敢高声暗皱眉。【1】
她记起这页上写的什么,忙要悄悄把话本子整个塞进枕头底下,被宗越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