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他问: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病房里很安静,洛栀盯着手机屏幕,直到眼睛酸困,她忍不住眨眼。
眼泪流下去,她抬起手擦了擦,这才给沈渊廷回复:我不过去了,我已经回家了。
那边过了很久,又发来一条: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回家意味着什么,他们都很清楚,洛栀忍着眼泪,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发: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你和周赫说的话,就当我没有听到。
那头安静下来,没有再回复。
她将手机收起,眼神呆滞地盯着输液的药瓶,看液体一滴一滴落下,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像是被困在噩梦里。
她努力过,挣扎过,以为一切都会不一样,最后却还是回到原点,她好像从来都没有进步过。
赵念巧退烧,已经是半夜的事儿。
洛何平在临时病房的陪护床上休息,洛栀也一直没有合眼。
到了凌晨,赵念巧醒过来,人也清醒了,看到洛栀,有些茫然。
洛栀解释:“您又发烧了,我和爸一起送您来医院的。”
赵念巧想起昨晚的事,立刻蹙眉,“你怎么回来了?”
洛栀朝着她使眼色,她顺着看过去,这才看到旁边陪护床上的洛何平。
洛何平大约是因为心底大石落下,此刻倒是睡得很沉。
赵念巧压低声:“那你现在赶紧走,赶你爸醒来之前。”
洛栀摇头,“我不走了。”
赵念巧一愣。
“我已经答应我爸,和沈牧之订婚,”洛栀平淡陈述:“我想好了,如果和沈牧之订婚可以挽救咱家公司,是值得的,再说这么多年,我吃穿上学是公司供养,现在我出点力也是应该的。”
赵念巧拧眉,“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洛栀说:“没事,就是想通了,妈,您好好休息,养好身体重要,别再为我操心了。”
赵念巧:“是不是因为我?”
洛栀摇头,“不全是,您别多想了,我和沈牧之不是娃娃亲吗?我对这件事,也不是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我就是觉得这样对大家都好。”
赵念巧脸色严肃,“栀子,牧之那孩子被惯坏了,一点不在乎你的感受,那天在医院里那样说你……你怎么能和这种男人在一起?”
洛栀不想就这个问题再谈下去,她帮赵念巧掖了掖被子,“您刚退烧,别说太多话了,再睡一会儿吧。”
她并不想再被别人的话扰乱心神,她不能再动摇了。
天亮后,三人离开医院回了家。
赵念巧仍然很虚弱,在卧室里休息,洛栀也躺在旁边睡了一阵,不多时,又被洛何平敲门唤醒。
沈牧之和付婉雯来了。
如沈牧之头天所说,付婉雯来,主要是确定洛栀的想法,然后确定礼裙设计师。
沈牧之看到洛栀出现,并没有太过惊讶。
其实这才像洛栀,逆来顺受。
以前的洛栀根本不会闹,什么都听父母安排,这次她闹了,但结果显而易见。
赵念巧是她的软肋,由不得她不管不顾。
付婉雯问洛栀:“栀子,你想好了吗?”
洛栀点头,“我听我爸安排。”
付婉雯很满意,她想要的也正是一个好拿捏的儿媳妇,不然性子要是像沈牧之一样,那岂不是要更头痛。
付婉雯:“好,你有没有喜欢的礼裙设计师?时间比较赶,最好是国内的。”
洛栀说:“没有,我不关注这些,您安排吧,我没有意见的。”
沈牧之看了一眼洛栀,忽然生出几分恍惚。
从前的洛栀好像回来了,但很莫名地,他又有种感觉,从前的洛栀再也回不来了。
她看起来乖巧顺从,但她的眼底不是从前那份恬淡安宁,而是一片晦暗灰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