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不过气来……快要窒息了。
这就是所谓的信息素压制。他的思绪开始分崩离析,凭什么,凭什么。
生来就要被如此对待。
全身的力气都被夺去,过度的疼痛仍然让他抓破了床单。
而始作俑者正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眼前的画面。
指节向后随意拢住及腰的长发,用黑色的缎带挽起。青丝从指间滑过。
他无数次地想象过这个场景,这个光是想象就让他战栗的场景。
奋力的反抗和挣扎,充满绝望的撕咬反扑,在信息素的绝对压制面前,毫无作用。
他不断呕血。头昏脑胀。视线一片模糊。他意识到是自己的泪水。已经分不清这是生理性泪水还是痛苦的哭泣。
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应该说点什么。”
许岌已经在信息素的冲击和暴虐下失去了理智,思绪和言语已经不成形。然而他还是挣扎地从喉间挤出几个字。
“安予……不要伤害安予……”
似乎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下一秒,具有极端毁灭性的信息素就这样源源不断灌-入身体。
五脏六腑都烧起来,血液处于沸腾的边缘,在全身的血管里掀起惊涛骇浪。脏器、血管、骨骼,都被撞得粉碎。
许岌终于控制不住地低声悲鸣。
他就这样,在没有缓冲器也没有安抚剂的情况下,生生受着顶级alpha信息素的压制和冲击,被凌迟了一整夜。
他不知道这场噩梦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只知道上方传来一声轻叹,有人将自己抱起。
他用仅存的一丝力气揪住江凛时的衣领,五指都在颤抖。
看不清男人的面容,眼前模糊一片,喉咙被血腥味牢牢堵塞,他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喘息着,企图呼吸到些许新鲜空气。
然而这间房间全是alpha的信息素。
他可能就要死了。
没能看到安予长大,是他失言了。
不过,这下他可以亲口对李澈说了。
扯住衣领的手无力垂落,他缓缓闭上眼睛,慢慢陷入很长、很远的梦境里。
醒来
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从很久之前,到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再到现在。
睁开眼时,眼前一片漆黑。
黑暗中似乎有什么透明缥缈的细丝蜿蜒缭绕。
这里是哪里。我还活着吗。
许岌缓缓闭上眼睛,又重新睁开。
暗巷,濒死的男人,项链,旧市场,庄园,士兵,鲜血。
这该死的世界,什么时候才能放过自己。
全身上下的骨节似乎都在昨晚的凌虐中撞成了粉碎,没有任何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