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伊闻言,本能朝他走过去,人真的到眼前,她反而呆起来,有一点不敢认,“你怎么……”
话还没说完,电光火石间,她的腕心便被叶怀谦扣住。
他用的力道很大,大到沈令伊没有任何缓冲,便被他径直拽进屋,后背生硬地撞上门板。
她痛得“嘶”了声,觉得骨头都要断裂,叶怀谦却根本没管她,掐了烟,捏住她的下颌吻下来。
他一向不懂得怜香惜玉,唯一的怜惜只有在她受不了掉眼泪时。可沈令伊的眼泪在刚刚掉光了,她睁大眼张开唇,几乎忘记呼吸,任他狠狠咬上她的唇。
疼痛令人深刻,疼痛使她知道,眼前这一切不是幻觉,是真的。
沈令伊回过神,正要沉浸在他的吻里,可叶怀谦却深沉盯她一眼,一瞬抽离。
他甚至还记得她刚刚的问题,从烟盒中抖出一根烟,重新点燃,哑着声回复,“你到这的第二天我就在了。”
沈令伊懵了好一会,才接受这个吻真的结束的现实,她有点委屈地问,“那你为什么不……”
“为什么不告诉你是吗?”叶怀谦打断她,保持着禁锢她的姿势,居高临下发问,“沈令伊,你走的时候,告诉过我吗?”
沈令伊被他问得心虚,“那是因为……”
“因为有人去找你,说我要结婚,你就一声不吭走了是吗?”叶怀谦掐着她腰的掌逐渐收紧,从动作间流露出几分咬牙切齿。
沈令伊被他箍得骨头都要断掉,眼神却闪躲着不肯与他接触。
叶怀谦夹着烟的那只手掐住她下颌上抬,“看着我。回答是,或者不是。”
沈令伊被他可怖的气场吓到,只能缓缓点头,小声说,“是……”
“为什么不来问我?我对你还不够好?”
叶怀谦的逼问一个接着一个,沈令伊无法喘息,更无法思索,只能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开口是需要身份的……”她垂着眼,眼睫颤动,“我算什么呢?”
“很好,”叶怀谦冷笑,“那我为你追到这里,你倒是告诉我,你算什么?”
沈令伊抿着唇,不敢想,不敢说。
开始的不平等令她连想一想都觉得罪过。
叶怀谦黑眸紧紧锁着她,他气势迫人,显然他的怒意经过这么多天的酝酿,此刻正升至顶端。
沈令伊见状更不敢开口了,她垂着眼,开始挣扎。
然而叶怀谦却将她抵得更紧,嗓音低得比暴风雨来临前还要可怕,“说话。”
“我……”沈令伊刚张口,便被他打断,他指腹深深抚着她的唇,眼眸深沉,“想好了说。”
没有人比沈令伊更懂得叶怀谦的潜台词。
她疑心自己如果敢答错,他一定会想出一百种花样惩罚她。
所以,她谨慎地眨了下眼,万分小心地问,“……老婆?”
这话一出,空气陡然沉默。
沈令伊以为自己说错,着急忙慌红着脸解释,“是你叫我说的,你又不给提示……那、那你都这样了,肯定不能还跟以前一样,我、我只能往这个方向猜……”
她没有发现,叶怀谦骇人的气场在听到她的回答后缓缓柔和了下来。
他抽了口烟,指骨屈起,在她红透的脸侧刮一下,散漫调笑,“野心挺大啊沈小姐。”
沈令伊脸更加红,不管不顾,转身便想开门离开。
叶怀谦怎可能让她走,两臂将人圈住,他微微俯低身,一手扣住小腿,将她毫不费力抗到肩上。
沈令伊身体骤然失衡,尚未等她反应过来,她便被叶怀谦不由分说扔到了床上。
这里的床很软,她的后背陷进去,周遭尽是叶怀谦独属的气息,她看着他俯身靠近,呼吸几乎是不自觉屏住,指尖想去揪床单,却被他攥住腕抬高,上举过头顶。
叶怀谦勾了勾唇,看向她时又恢复成往常那般漫不经心,他指腹若有似无挑着她的发,神情懒倦,呼吸喷洒在她的耳边,他嗓音磁沉,像是在同她商量,“沈令伊,先从女朋友做起,可以?”
可他又怎么是真的在跟她商量,沈令伊唇瓣微张,正欲开口。
他却倏然吻下来,堵住她全部的回答。
唇齿交缠间,叶怀谦撑起一侧手臂,凝神注视片刻她意乱情迷的眸,他难得分出些耐心,点一点她的唇,低声道,“当你答应了。”
然后他俯身,继续这个吻。
梁诗潼十八岁成人礼那天,别墅灯火通明,周遭人来人往,一直闹到后半夜才散。
蛋糕是全蓁与梁世桢一道准备的。
数米高的粉色童话城堡由专业人员配送入客厅,那栩栩如生的一切在法式水晶灯投射下的灯光里看上去愈发梦幻,无论是台阶,童话般的建筑风格、还是城堡顶端徐徐张开翅膀停立着的天鹅都是那么的逼真,所有人在这一刻不约而同发出惊呼。
在此之前,他们只知道梁诗潼家很有钱,但具体有钱到什么地步,其实很难想象。
他们明白住在半山是港城身份尊贵的象征,他们更明白梁诗潼每次入学身边跟着的那群人是富家小姐的标配,但是梁诗潼很少去学校,平常又没有大小姐脾气,哪怕偶尔去,她的穿着也总是很低调,根本看不出她与他们在本质上有何不同。
然而此刻,怀揣这种想法的同学全都齐齐屏住了呼吸。
有些人出生在罗马,与他们本就是云泥之别。
人生的差距横亘在如此理所当然的瞬间。
有懂行的同学轻轻倒吸一口凉气,小声跟身边人科普,“光这个蛋糕,就值我们家一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