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送去医院,然而在车内,诗潼反应激烈到险些死去。
后来,他去看她,梁诗潼根本不理他。
她像看一个陌生人那样看他,她那么小,却知道仰着小脸,懵懂发问,哥哥,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他不知她应激,不知她再不能坐车。
她以为他讨厌她到希望她消失。
然而不是的,他送她去医院,只是为了救她。
车辆泊在别墅的地下停车位,梁世桢神情淡漠,掀眼朝全蓁扔了块手帕,那手帕落在她手背,全蓁这才几分麻木地意识到,哦,她的手受伤了,此刻正在流血。
她下意识按了按。
再抬头时,梁世桢已一言不发,大步离开。
-
叶怀谦在去浅水湾的路上接到梁世桢电话。
他觉得稀奇,“干什么,工作狂不上班?”
梁世桢没心情跟他闲聊,只撂下三个字“老地方”,便兀自将电话挂断。
半小时后,梁氏旗下的私人击剑俱乐部。
叶怀谦到休息室时,梁世桢刚穿戴好eurofencg击剑服。
有些人就是天生的衣架子。
这白色的击剑服穿在他身上,更衬得他整个人身姿颀长,线条完美,有种玉树临风的感觉。
叶怀谦看过一眼,正欲揶揄,忽扫到这人脸色,一时噤声,他默然拉开储物柜柜门,找出衣服换上。
梁世桢大学时曾极为喜好这项运动,他当时参加过一些比赛,排名很靠前,叶怀谦曾猜测,若非父母出事,凭梁家的实力与他的天赋,他大概真的会选择走职业这条路。
不过这只是叶怀谦个人的揣测。
据梁世桢所言,他玩击剑不过是因为这是一项专注度极高的运动,一对一,胜便是胜,负便是负。
当两人对战,什么都不必想,只需专注眼前,专注对手,专注自身。
梁世桢玩的是难度系数最高的花剑,只能刺,不能劈,彼此间点到为止。
但……在他偏爱突刺与近战的情况下,叶怀谦依旧苦不堪言。
他其实玩得不差,跟方邵比简直等于高手虐菜。
可当对手换成梁世桢,他那点自娱自乐的三脚猫功夫便有点不大够用。
场面很快形成碾压。
叶怀谦觉得没劲,一局过后,他直接将剑往地上一扔,摘下护面,大口呼吸,“不打了。”
梁世桢居高临下看他,“再来。”
叶怀谦摆摆手,“真不打了。”
梁世桢见叶怀谦铁了心不动,便也没再强求。
这里说是俱乐部,但实则有资格过来的人少之又少,现在场馆内更是就他们两人。
梁世桢一手将护面夹在臂下,一手拿剑回休息室,待他清洗完找了套干净的衣物换上,叶怀谦也随之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