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沈止如约而至,他掀帘进来,瞧见陆郴一脸不耐模样问道:“你是瞧见什么了不高兴?”
陆郴摇摇头:“人太多,吵闹得很。”
“嗯,你喜净可总经常来这热闹非凡的古食斋。”
陆郴回道:“好他们家这口酒罢了。”
一旁侍奉的灵泽心忖自家主子言语真是不老实,家里什么好酒没有,明明就是花灯节在这里最方便看到郡主放花灯。
平时常来是因着只有这里的厨子能做出来郡主欢喜的十二格糕点,自家主子还霸道得不让古食斋卖,只能卖给他一人。一开始古食斋的老板不愿意,逼得主子直接入股了古食斋成了半个老板,这才遂了愿。
灵泽更腹诽主子把郡主藏得跟什么似的,都和沈家公子相识三年了,从不在沈公子跟前提及郡主,对旁的相熟的人就更是如此。
“灼渊,你是何事要我帮忙?急得非得今日相见。”
沈止撂下酒杯,说得极为随意:“无他,家中催我亲事,出来清净清净。”
因着两人这茬儿,慕容卿吃完毛蛋走到绿旖桥还没见到陆郴的人,心里就有些急。难得大哥不跟看娃娃似得看着她,怎么找不见人呢。
四人绕着绿旖桥走了好几圈,慕容卿也越来越心不在焉。
终是换了条路快走到七情桥之时,尤诺胳膊碰了碰慕容卿:“你瞧你急什么,人可不就出现了么?”
众人抬头,便看到了陆郴执着伞,一行人正从桥那头来。
陆郴自是极为出挑的,面色如玉,鼻子生得高挺又精致秀气,还比许多姑娘都要白出一层。
其身量修长近九尺,远望着他周身气度温润又疏离,悠远如山中月。
他清冷着,偏生有个垂泪眼,花瓣唇,笑的时候让你似觉能亲近他些了;不笑的时候就觉得有些阴郁,实难靠近。
不过许多姑娘家初初看见陆郴,容易被其出色容颜迷惑,并参透不到第二层。
尤诺正嘟囔:“每回见他都穿得比女儿家还好看,真是”
话还没说完,慕容卿已然提着裙摆笑眯眯地跑上了七情桥,没到跟前就冲着陆郴摆手喊着:“郴哥哥!”
全然没注意到走在陆郴身后被其身影隐着的沈止。
陆郴蹙眉,等慕容卿人近前,替她打着伞,递给了她一手帕道:“不是教你别穿红色的了么,怎么又穿了这颜色。”
慕容卿笑眯眯着道:“大哥二姐都说好看呢,郴哥哥你不觉着好看吗?”
“难看。”
慕容卿不说话了,扭着手帕。
陆郴又道:“擦擦你额角的汗。”言毕从灵泽手里接过了十二格糕点,“你拿着,赶紧家去。”
慕容卿接过来,脸上又有了笑模样:“郴哥哥你不多走走吗?”
“不走了,路上都是泥泞,我先回去了。”
陆郴说完把伞塞给了慕容卿,当真就抬脚走了。
急匆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