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向来是最耀眼的那个。
后面的采访环节十分热络,总监的视线始终流连在台上,像饿狼盯紧猎物,他对夏星晓下了死命令。
“群采之后,你务必截下时总,争取做期专访,这期节目的收视率就稳了!”
他的注意力终于从撤掉冠名的阴郁中转移到了节目质量上。
起伏不定的心脏还没彻底归位,平静的湖面又被这个消息炸出满池涟漪。
夏星晓仿若妥协与认命般,轻轻地叹一口气。
采访他,只是她的工作,而已。
他那么圆滑个人,应该也会公私分明吧。
群访在她漫长的心理建设中结束,时砚池在助理的安排下提前退场。
记者呼啦啦地往外跑,夏星晓也重新踩回高跟鞋,拉着初宁宁跟在乌泱泱的人群后面。
两人身材娇小,被包围圈隔离在外。
“星晓姐,我来帮你。”初宁宁使出浑身的力气,推她前还夸张地辅助助跑。
人群被两人合力撞得四散,止步时,夏星晓的鞋跟正好划过一个摄像师的架子。
“咣当”一声,摄像机应声落地,周围人忙着去救。
没错,大家心照不宣,第一个救的肯定是价值不菲的吃饭工具。
半秒的反应区间里,夏星晓还垂死般想抓住点什么,半秒后,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天旋地转。
在阵阵惊呼声中,她落入一个滚烫的怀抱。
全场有那么三四秒的屏息,然后是手机和相机的快门声,由近及远。
夏星晓闭眼。
原来,她才是那个小丑。
要是提前知道他们竟玩得这么大,她肯定没有这个心态,当务之急是找到时砚池,让他处理这笔“巨款”。
问了一圈,没人知道时砚池去哪了,卫誉说让她去外面找找,她出了包间往前走,长廊尽头的阳台上果然有猩红火光和薄薄烟雾。
走近,是熟悉的陈皮烟味,刚要推门,动作被一道轻柔的女声劝退。
“阿池,你忘了这个女人是怎么抛弃你的了吗?”
玻璃门
“你忘了在伦敦过的是什么日子了吗,你忘记何姨的话了吗?”
“你现在什么都有了,她又回来了,你看不出她居心不良吗?”
隔着透明玻璃门望进去,高馨仰着头雪白颈项晃眼,眼里闪着细碎的光。
脚踝传来的痛疼让夏星晓闷哼一声,整个脑子都懵掉。
几乎是在她摔倒的瞬间,时砚池就拉了她的手腕一把,劲臂撞上后腰,将人稳稳地带进怀里。
紊乱的神经在熟悉的气味里渐渐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