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喜欢他,所以更怕这种远距离的内耗把爱熬到无力。
两个人离得很近很近,她借着月光曲下膝盖,抚上他的脸,对上他泛红的眼尾。
身子都是抖的,终于气若游丝地答,“对不起,我放弃了……”
最后的记忆,是他不可置信的脸。
噩梦惊醒的夜,怎么努力都睡不着。
夏星晓跑到沙发上,还是无济于事,手机再次开机,屏幕上立刻跳出无数个提示音。
舆论的焦点已经转移,八百年不上微博的时砚池顶着e总裁的实名认证发了条帖子。
当年分手的时候,她无数次地梦到过他,无数次在教室里看看书就落泪,无数次在网上搜索他的现状。
随着他微博的注销,她只能从他大学校园网的角落里找他的痕迹,如今那个沉寂的账号又活过来了。
转发的内容是e的超级工厂产能升级到三十五万辆,转发语只有两个字:有幸。
什么有幸?
文不对题!
然而,就是这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两个词,再次掀起网络狂欢,她、留言她、内涵她的帖子无数,在消息将机身震到发烫的时候,她卸载了微博。
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看着天光大亮,手边是那本翻烂了的《了凡四训》,脑袋里不断盘旋那句“命由我做,福自己求。”
过往片段不断闪现,好的坏的,每一种都是凌迟。
好在,天终于亮了。
六点刚过,她在卫生间的镜子前鼓捣了半天,眼睛还是有些肿。
去台里录节目的路上,电话又开始持续不断地震,她打着方向盘撂一眼屏幕,单手戴上蓝牙耳机。
质问声劈头盖脸就来,“你昨天怎么不接电话?”
隐约听到耳机里汪静游刃有余地跟菜摊老板砍价,料想她对网络上的热搜并不知情,她微微松了口气。
“妈,什比克经济论坛,我们台要给中视切信号,还要跟所有台一起抢独家采访,饭都吃不上。”
“一天天比国家领导人都忙……”
“真没骗你,要不你跟我一起上班看看?”
“我才不去”,她拒绝里带着嫌弃,“你们那门禁太麻烦,层层刷卡的,一个破演播室门口还要搞个保安守着。”
夏星晓回忆起上次她妈妈被保安拦下的场景,不由得失笑,“这不得保证播出安全吗,万一直播的时候恐怖分子冲了进来……”
“你在阴阳谁,我是恐怖分子吗?”汪静截断她的话,“我不打扰你工作了,顺便说一句,你舅妈给你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我已经把你电话给人家,对方要是跟你联系,你就好好聊。”
“你这哪是顺便,你这是专程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