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一直守在客厅的,没人进来。”
白纱点头:那在你发现之前,陆平的魂魄就被夺走了。
她走到一侧博古架上,翻开了里面的藤箱。
白纱强忍着内心厌恶,拿出了这箱子里藏着的古曼童:温婕的样貌。
她眼神凌厉,扭头看着陆平的尸体,问温以朴:“你爸去没去过泰国?”
林渊不由地从倚着门框,改为了站直身体。
“去过,大约04年吧。他当时还没退休,是去学术交流的,应该,我当时上初中,住学校,周末回姥家过的。”
好啊,陆平,竟然还去做了伥鬼,还是一只活伥。
没想到百密一疏啊!
你或许早该死了。
我连夜赶来,念及你曾助我拔掉铜钉,本想收贮你的魂魄,等我煞体好了,渡你走黄泉路,来世好好做人,可惜你自作孽,被人夺取了魂魄。
她指着陆平的尸体对温以朴说:“死了,走后续流程吧。”
温以朴眼眶红了,他结结巴巴地问:“没可能吗?”
没可能什么,没可能复活吗?人死怎么会复活,你连夜通知我就是寄希望与我来使陆平复活吗?阎王来了也复活不了!魂魄也丢了,投生也无门!
“没可能!”白纱看着温以朴的脸与他五岁时候稚嫩的面容重迭,算了,她忍了忍没说下更狠绝的话。
但是她也不想给温以朴希望了,难保他因为一点点希望再成为下一个陆平。
活着就痛苦活着,要往前看,不要总是想起死去的人,他们死了,如水归海,痴妄寻觅,徒增烦恼。
白纱将手里的古曼童掷到温以朴怀里,他接过来仔细看了眼,吓得双臂飞舞,将这人皮触感的娃娃扔到了地上。
白纱捡起来,冷着脸放到陆平身侧,抬头对温以朴说:“把它和你爸一块烧了。”
回北邙的路上,林渊打听,“你为什么要来见陆平?”
白纱按下车窗,看着高速路两边田地里冒芽的玉米苗,没有答话,反而自言自语一般,“人的生死好似这田地,割了麦子,种上玉米,一茬一茬,但是得顺应节气,该种什么种什么,不要玉米发芽了,还想着种麦子的事情。”
“哦”,林渊开着车目不斜视,就算是白纱不说他也清楚,曾经在壁画上的白纱身上的铜钉就是陆平协助拔掉的。
他看过陆平的手札。所以,白纱才会多次帮助陆平。
林渊偷偷看了一眼白纱的侧脸:妈的,美得像妖精。
他莫名其妙自己哼起了那首古早粤语歌:
有你有我有情有生有死有义
多少风波都愿闯
只因彼此不死的目光
有你有我有情有天有海有地
白纱在给远在泰国的孟姜发去微信:我身边似乎一直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