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穹没接话,展开了手里头的披风,大手一挥,从一侧绕过宿梓月,披在了宿梓月背后。
宿梓月感觉整个身子一暖,就瞧见了邢穹那只宽大粗糙的手,手指修长,替她系上了披风系带。
“好了。”邢穹昨晚这一切抿了抿唇,模样很是认真。
宿梓月倒是不知该说什么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世子怎也出来了,是今日宴会不满意?”
“里头闷的慌。”邢穹随意说道。
宿梓月原本想独自一个人呆会儿,如今有邢穹在,倒是不自觉尽上了主人家的义务。
“那世子不若同我在花房坐会儿。”
“好。”
宿梓月寻了个小丫头,让人沏一壶茶并些小食送至花房。
两人在花房落座后,邢穹先开了口,她瞧了眼宿梓月,问道:“你可要哭?”
宿梓月诧异地望向了她,似乎在确认她是不是在开玩笑。
邢穹倒是一脸的认真:“你若是想哭,我可以回避。”
宿梓月被她认真的表情逗笑了,刚才的郁结倒是少了三分:“世子说笑了。”
这也没什么值得哭的,宿梓月心想,不过对于这事她确实有些始料未及。
她看向对面的人,目录几分打量和猜测,想着邢穹的为人,放弃了猜测直接问出了口。
“世子是否早已知晓?”
具体知晓什么事情,宿梓月没说,她相信邢穹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事情,他们三人今日是一同去狩猎的,或许刚刚那场景,并不是第一次发生。
“没有,也是刚刚知道。”邢穹答得很肯定很坦然。
宿梓月点点头,正好下人来送茶水吃食,宿梓月自然地歇了这个话题。
花房里铺了地龙,很是暖和,不多会儿宿梓月就有些热,她解了身上的披风放置一边,瞧着花房里那中间众星拱月的几盆兰花,眼里多了丝黯然。
那是她偶然得的,都是珍贵地需要悉心娇养的品种,为此裴珏专门在此处辟了块地儿做了花房,离了花房怕是挨不过一个冬天,她想带走反而会伤了这些花。
算了,就留这儿吧,日后怕是也瞧不着了,宿梓月深深看了几眼。
“很喜欢?”邢穹问道。
宿梓月知道她问的什么,她顺从心意点了点头。
邢穹没有说什么,倒了一盏茶递给宿梓月,等她接过后,拿过一旁的棋盘摆了起来。
“下一局?”
宿梓月正担心两人对坐着尴尬,听到邢穹这个提议,立刻就应了。
花房安静了下来,只有棋子落在棋盘的清脆声。
忽然一道声音,打破了这层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