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昏暗的光线勾勒出他的轮廓,魁梧而不失阴鸷。来人正是罗辰。
只见他大步流星地走进来,脸上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那笑容阴森诡谲,毒蛇一般令人不寒而栗。他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散发着刺鼻的气味,不知掺杂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那气味如同毒雾,弥漫在整个房间,叫人喘不过气来。
“夫人,该吃药了。”罗辰阴恻恻地说,语气轻佻,仿佛在调戏一个玩物。那声音如毒蛇吐信,令人作呕。
闻言,唐晓蝶浑身一颤,如同惊弓之鸟。她猛地睁开双眼,眸中尽是惊恐和绝望。但她很快就垂下眼帘,不敢与罗辰对视。
罗辰见她如此惶恐,反倒大笑出声,笑声尖利刺耳,令人牙酸。他一把揪住唐晓蝶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来,狞笑道:“不想吃是吧?偏偏要让你吃!告诉你个好消息,你的情郎陈灿耀,已经答应把贡茶的名额给我们罗家了。这下你高兴了吧?你也不用整天在我面前装清高了!”
闻言,唐晓蝶神色大变,美眸圆瞪,不敢置信地看着罗辰,颤声问:“你……你说什么?陈公子他……竟然答应了?这……这不可能!他堂堂正人君子,断不会做这等有违公义之事!你一定是在骗我!”
“骗你?哈哈哈!”罗辰仰天大笑,笑得张狂肆意,险些喘不过气来,“我骗你做什么?告诉你,这辈子你都是我罗辰的女人!除非我死,否则谁都别想带你走!你那情郎也救不了你!你最好打消那些歪念头,乖乖听话。否则,我要你生不如死!”
唐晓蝶听到这里,身体一阵痉挛,眼泪夺眶而出。她怎么也想不到,陈公子竟然会为了救自己而委曲求全,甘愿献出贡茶的名额。她本想用决绝和冷漠将他推开,却不曾想反倒加深了他的愧疚和自责。如今看来,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若不是当初执意嫁给罗辰,也不会有今日的苦果。
罗辰见她如此软弱,不由得冷笑一声,粗暴地扳过唐晓蝶的下巴,强行掰开她的嘴,将那碗汤药灌了进去。苦涩微甜的液体瞬间充盈了口腔,呛得她连连咳嗽。她拼命挣扎,却根本无力抵抗。鼻腔和喉咙犹如被烈火灼烧,疼痛难当。胃里翻江倒海,一阵阵绞痛如潮水般席卷全身,几欲作呕。
那股邪门的药力渗入四肢百骸,如附骨之疽,难以祛除。顺着血脉游走,侵蚀着每一个细胞,每一根神经,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针在体内横冲直撞,将五脏六腑搅得天翻地覆,简直要将她的五脏六腑都烧化了。
22
唐晓蝶不知在床榻上昏睡了多久。药力渐渐消退,意识慢慢恢复。她费力地睁开双眼,只觉口干舌燥,几欲冒烟。梦中纷乱的画面依稀尚在脑海,但她却记不起那究竟是噩梦还是现实。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寻水,却发现全身乏力,动弹不得。她强撑着下了床,无声无息地出去。
夜色如水,清冷的月光洒落在院中,投下斑驳的树影。唐晓蝶披着单薄的衣衫,缓缓行走在院落里。夜风萧瑟,吹得残叶沙沙作响,不禁令人打了个寒噤。
她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人背对着她,正欲推门而出。眯起眼睛,仔细一看,竟是罗辰!
一股不祥的预感笼上心头,唐晓蝶强撑着虚弱的身子,跌跌撞撞地起身,踉跄着跟随罗辰离去的方向寻去。夜色如墨,寒风凛冽,唐晓蝶的身影显得是那样单薄无助,在风中摇曳。
沿着曲折蜿蜒的小径,来到一个巷道,唐晓蝶终于远远望见罗辰的身影。
罗辰的背影渐行渐远。七拐八拐,穿过一道道回廊,最后停在一座灯火通明的院落前。然后,他小心翼翼四下张望了一番,见无人注意,便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唐晓蝶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跟上前去,一探究竟。
她蹑手蹑脚地靠近窗边,透过窗棂的缝隙向内窥探。只见罗辰和一个年轻女子相对而坐,谈笑风生。那女子一袭红衣,肤白胜雪,美目含情,正是王姑娘!
“罗郎,你今日怎的这般晚才来?可是在家中被那个贱人缠住了?”王姑娘嗔怪地娇嗔道,语气里透着几分不满。
“哪里的话,我这不是来了吗?”罗辰笑眯眯地搂过她,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再说,她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我用来敛财的工具罢了。等我把唐家的家业全部吞下,就立刻休了她,让她去吃西北风!”
“真的?”王姑娘眼睛一亮,笑靥如花,“到时候,你就光明正大地娶我为妻,做这罗府的女主人。我们从此夫唱妇随,再不必偷偷摸摸了。”
“那是自然。如今国子监的贡茶单,我也拿到了。我罗辰向来说话算数,一定会娶你进门。”罗辰邪魅一笑,双手在她身上肆意游走,“不过眼下嘛,咱们还是尽情享受鱼水之欢吧。管她做什么,只要别坏了咱们的好事就成。”
说罢,两人拥吻在一起,缠绵悱恻,旖旎缠绵。一室旖旎春光,尽落唐晓蝶眼底。
她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晕厥过去。她颤抖着退后几步,泪水夺眶而出,再也抑制不住。悲愤欲绝,肝肠寸断,天地都在旋转。跌跌撞撞地朝罗府狂奔而去,只想逃离这个令人作呕的是非之地。
回到房中,唐晓蝶一头栽倒在床上,放声大哭。泪水决堤,悲恸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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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唐府迎来了两位贵客,唐晓蝶的父母。唐老爷和唐夫人一脸喜色,大步流星地走进内堂。唐夫人见到唐晓蝶,登时眉开眼笑,拉着她的手问东问西:“我的好女儿,许久不见,你在夫家可安好?罗辰待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