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蛋虽然调皮捣蛋,但是干起正事来也不含糊,得了令立刻潜入工厂,身影在丧尸之间潜行,时不时叫两声呼唤大黄,灰蛋很会把握时机,每每总能在丧尸注意到它之前就溜走。
沈阅看呆了,再看这群人竟然带着这样多狗狗,不由自主地打量起来。
两个人带着帽子,一个是刚刚救下自己的长发男子,相貌俊异,另一个似乎和长发男子很是亲近,长发男子想要救人,他立刻就答应了。
另外一男一女,男的高挑,长得十分年轻,卷发,还有一个高个女子,约莫一米七出头,不事雕琢却清俊英敏,丝毫没有娇弱之气。
除了那个长发男子,其他人都没有主动说话,沈阅怕惹他们不悦,于是也不说话。
几人静静地等着,过了大约五六分钟,灰蛋却始终没有带着大黄出来。
气氛逐渐焦灼起来,游瑭眉头重重,刚要开口,严净悯把手指放进口中,打了个呼哨。
哨声不高,却极具穿透力,尸群中立刻传出灰蛋的叫声,游瑭松了口气,心里紧绷的弦逐渐松了下来。
不一会儿,灰蛋从尸群中挤了出来,灰蛋身后跟着一只黄色的田园犬,两只狗都很谨慎,不仅没有惊扰丧尸,反而让尸群保持着聚集在工厂里的状态。
沈阅还在地上,起身就扑了过去,哽咽道:“大黄!”
大黄却一点都没有生离死别的悲伤,和灰蛋互相打闹着跑了过来。
严净悯解释:“这么半天不出来,又社交呢。”
灰蛋还想伪装成自己很忙的样子,谁知被严净悯一语道破,咧开嘴筒子谄看着严净悯。
谁知严净悯没说他,身后的加维却露出了幽怨的表情,大黄还是太耿直,根本看不出加维的怨气,还欢天喜地地去和灰蛋贴贴,加维一贯高贵的笑脸都没了,一个大扑跳把大黄扑倒在地,把大黄打得嗷嗷直叫。
一阵鸡飞狗跳,大黄已经回来,沈阅的注意力从游瑭转向了严净悯身上。
这个人也能够用指令驱使狗狗,沈阅想到刚刚,他只是拍了拍那只哈士奇,甚至都没有说话,那只哈士奇竟然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并且完成了进入尸群把大黄带出来这种复杂的指令。
自己虽然也训练了大黄不少技能,但是人和狗沟通毕竟存在障碍,费劲心思,也不过只能让大黄服从机械的简单的指令,根本无法传达如此复杂精准的任务。
这个人驾驭狗狗的能力,实在有些恐怖了。
沈阅忽然开始考量起来,这一群人,很明显比之前的同伴更有人情味儿,如果能跟着他们就好了,这样想着,他又开始忌惮严净悯,沈阅感觉,这个人的存在,把自己存在的价值盖过了。
再有人情味儿的队伍,也不可能白养闲人,如果他完全没用,一定还会被抛弃的。
沈阅还在出神地想着,忽然眼前多出一只瓷白的手掌,沈阅抬头,游瑭就道:“起来吧。”
游瑭扬起嘴角,手上用力,沈阅借力站了起来。
沈阅掩下情绪,暗地里把游瑭上下看了一遍,确定游瑭大概是好人,立刻可怜巴巴地看他。
沈阅眼泪哗啦一下就流了下来,忽然抱上游瑭的手臂,整个人像树懒一样挂在他身上。
嚯,这是干嘛,游瑭对这个人还有警惕,立即躲开,却被沈阅抓住了衣袖。
沈阅眼泪掉得稀里哗啦:“谢谢你救我,我叫沈阅,你能收留我吗,我之前的同伴把我抛弃了,没人管我我和大黄都会死的呜呜呜。”
丞杨和骆映徽都惊呆了,实乃生平第一次见到一个人如此声泪俱下地卖惨。
游瑭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就听严净悯冷冰冰地哼道。
“松开脏手。”
这语气硬得像把刀子,沈阅哽了一下,发现严净悯神色凛冽如寒冰,眼里盈满了杀气腾腾的威胁意味。
骆映徽扫过三人,感觉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很明智地推后一步,顺带拉着还想要问问题的丞杨。
丞杨:“为什么……”
骆映徽踢了他一脚:“别说话。”
沈阅不肯松手,用同样可怜的眼神去看严净悯:“哥,别把我赶走,我可以帮你们做事,我什么都能做的。”
按照沈阅的经验,严净悯这种看似淡淡的人,要么就是脸皮薄心软,一求就松动,要么就是心思深,惯会虚与委蛇,自认不管是哪一种,应当都不会直截了当地拒绝别人。
严净悯却不耐烦:“再说一次,松手,然后滚蛋。”
沈阅的表情僵在了脸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没想到这个人这样不给面子。
游瑭感觉胳膊上的手松了,沈阅终于知道了严净悯不好糊弄,自讨没趣,怯怯地缩回手,瞟了一眼严净悯腰间的刀,生怕那把刀真的扎到自己身上来。
游瑭疯狂用眼神示意骆映徽,骆映徽却巍然不动,那意思再明白也没有了,你惹的他,自己解决去。
游瑭无法,只好给严净悯顺毛:“别生气,别生气,我来说。”
严净悯转身,不理他了,游瑭汗颜,只好跟沈阅说:“我看刚刚你是和伙伴争吵过才自己跑掉的,我估计是为了救不救大黄的事吧,现在你和大黄都没事了,赶紧追上他们,我觉得他们不会赶你走的。”
沈阅还是用那种被抛弃的小动物的眼神看他:“不是这样的,他们都欺负我,没人看得上我。”
严净悯又怒,喝道:“你以为这儿有人看得上你?”
游瑭赶紧把他俩隔开,心想,今天真是奇怪,严净悯怎么火气这么大,丞杨加入的时候他可没有这样。虽然严净悯之前一贯冷情,但是和他们在一起之后真的好多了,逃亡愿意带着宝宝和昏迷的李伟强,也不难看出他心地不坏,不是见死不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