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么在这儿?一晚上,在这儿坐着?”
陈毫睁着充斥红血丝的眸子,一脸疲怠,他生怕牧沉病没好,出了什么事儿,怕再发现时,就见一具尸体。
现在看到真人,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他终于累到也坐在了台阶上。
但是……
身旁坐着的人,俨然跟一具尸体也没什么区别。
牧沉长腿跨了快三层台阶,手懒懒似软弱无力搭在腿上,垂着目光,侧脸发白,下颌紧绷,唇紧抿,头发也乱糟糟的。
“你到底在这儿坐着干嘛?”
……
“还有气吗?出个声啊?”
陈毫简直要疯了。
不知道牧沉又发生了什么,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摊上个这样的兄弟不知道得操多少心,能积德吗?
这样想着,旁边发出了一声极其哑的声音。
“余戚戚呢?”他问。
“她早走了——扯余戚戚干嘛?你有病吗,不在床上躺着,在这里坐一晚上,不怕坐出痔疮?”陈毫没好气说。
“走哪了?”牧沉倏尔偏头,目光灼灼刺在陈毫脸上。
他眼皮似乎都懒得抬,半睁着,却看到眼底泛着红,脸上是难以言喻的疲倦。
“…戏拍完了啊,人家不走还留在这儿干嘛啊,大家都是早班机,要不是找不着你,咱们也早走了好吗?”
陈毫一愣一愣回着,盯着他的脸。
昨晚他到底干嘛了?光是坐着,能累成这样?
“罗依娜在哪?”牧沉问。
陈毫古怪看他一眼,“罗依娜进你房间了,都怪你不回去——你不会是因为她才不回去,在这儿坐着睡觉?”
身旁的人突然缓缓站起,弹了弹腿上的烟灰,上了层台阶拉开了铁门。
陈毫抓抓头发,感觉越来越摸不透牧沉的心了。
“你特么赶紧把行李收拾好!一小时后飞机起飞,要不然就都在这儿留宿一晚吧!”他在身后大喊,但铁门已经关上,不知道牧沉听见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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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沉房门没锁,轻掩着。
进门,是云雾缭绕,熟悉的烟味儿窜进鼻息。
还掺着他不喜欢的香水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