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其他人也不熟,只能上闻家的车,看着闻予和黎悦已经上了车,她只能做副驾驶,刚想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罗伊上前按住把手,一脸嘲讽的嗤道:“能有点眼力见么,脸皮厚的见过,像你这么厚的还是第一次见。”
“彼此彼此。”南归想与她做过多纠缠。
可你想罢手对面的疯狗却不会放过你。
罗伊使劲掰开南归的手,车在这时开了出去,擦着她的脚尖,如果不是罗伊拽了她一趔趄,那车轮都有可能从她脚背上压过去。
“看见没有,闻予都不想让你上车,自己还在这碍眼?你是不是当小三当上瘾了?要点脸?”
南归在车开出去那一瞬间,没反应过来,半晌怔忡在原地看着远去的车身,胸口像揣了一口闷锅,此时听到罗伊的讥讽,她攥了攥没有开到车门落空的手,只能暗暗鼓劲硬撑着,她可不能在这人面前垮掉,反唇相讥 “也不知道谁想当小三!天天跟在人家屁股后跟条哈巴狗一样!”
罗伊听完居然没有愤怒,也没有要动手的样子,双手环胸装模作样的围着南归转了一圈,蔑视的眼神不住的上下打量着她,讥笑道:“闻予跟悦悦已经交往三个月了,你不知道?”
南归听后不可置信的看向罗伊,随后低下头,心理暗示自己罗伊肯定是骗她的,为了气她,她什么话说不出来,“你以为我会信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啊。”打算反呛的话听上去一点气势也没。
如果说以前她能这么无畏和心安,不外乎大家都是公平竞争,谁也没有指责谁的立场,一旦谁被确认了正牌身份,那另一个再纠缠不休就是道德问题了。
她不信,不想信。
“如果我只是为了让你这碍眼的癞滚远点,就说这种稍微一问就会露馅的假话,你当我跟你一样白痴啊?”
罗伊看着她渐渐龟裂的表情,得意又畅快。“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哪里配得上跟我们玩?还妄想闻予?凭那没人在意的几辈子虚无缥缈的土掉渣的娃娃亲?那我也可以告诉你,闻予跟黎悦那才是张姨和谭姨定下的名正言顺正经八百的娃娃亲,你是哪个山沟沟冒出来的土拨鼠?”
说完一通还觉得不过瘾,逮着这么一个能戳的对方体无完肤的机会,罗伊是能多损上几句就多说几句。
“家世,长相,情分你哪一样比得过悦悦?回去照照镜子吧!把自己拾掇拾掇能搭上我们再说把,不行我给介绍几个你能够得上的暴发户,攀上他们你也算跨越阶级了,不过那还是不够跟我们沾边。”
话落贺西风坐在车里喊她“说完没,说完赶紧上车。”
罗伊留下“瘪三”两字,得意的上了贺西风的车,贺西风坐在车里凉凉的扫了一眼杵在原地南归,嗤笑了一声,打着方向盘,随着一声冲天的跑车独有的轰鸣声消失在夜色中。
车都走了,南归还傻傻的站在那像钉住了似的,贺北慕刚刚去了卫生间,所以出来迟了,看见站在原地的南归,好心问道:“都走了?你没赶上车么?来,坐我的。”
车开过来的时候,南归机械的绕过车子往外走。
“诶!车子不在这么!你往哪走?”贺北慕降下车窗朝着南归喊到。
南归像没听到似的一直往前走,不行!她不信!她要亲自去问清楚!这时才听到有人叫她,她猛然转头拉开车门上了贺北慕的车。
贺北慕看着脸色不太好的南归,以为是众人把她落下了她不开心,他对她印象还挺好的,东华门都那样了还不忘他们几个人的手机,是个实心眼的。
看着她脸色不好遂打了闻予的电话,几声之后电话才接通,“予哥你怎么做的主人家啊,这落下人了不知道么?”
因为离得近南归能听清话筒里说什么。
“落下谁了?”疏冷低沉的嗓音浅浅传来,。
“你家小妹妹呗,我一出来车都走了,就看见她一个人杵在那。”贺北慕一面转着方向盘一面说着。
电话那头沉默一瞬。就听到一个女声,怒气中参杂着撒娇的口吻,赌气道:“阿予今天是你生日,闻爷爷还有闻叔谭姨都在我不好说什么,但是这都宴席过后了,该给的她的脸面都给了,还要让她在我眼前晃?当初我在医院说的话,你也在,你不会忘了吧?”
越说越委屈,黎悦慢慢变了声,好似要哭了般“以后有我的场合没她,有她的场合没我!你是让我走让她来是么?”
对面没有回话,贺北慕尴尬的看了眼南归。
有句话叫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南归此时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脸竟然还在期盼着那一丝丝的可能,虽然这丝可能无异于衰人中彩票,火星撞地球,北极熊吃企鹅那么没影的事,她还是在这一刻紧紧扣着着车座,像等待宣判的犯人。
贺北慕尴尬接话,想提醒人家就在他旁边,别让人家太难堪,“予哥她……”
“送她回去,就说取消了。”嘟嘟嘟,电话挂断了。
听到最终的宣判,她第一反应竟然不是伤心难过,而是松了一口气,终于尘埃落定,其实心已经知道最终的结果,不是么,只是脑子却还在期待那么一丝丝的不可能,原来她的潜意识早就觉得这种不被选择好像才是应该的,理当如此。
反正这辈子她被选择的时候就不多,不差这一次,对,不差这一次,也不差多个人,对,也不差多个人,反正很多人很多次了嘛,她一直在给自己做心里建设,只是感觉内心的酸涩好像要决堤,冲破那本来就不坚固的沙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