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南归跟着闻叔夫妻俩吃的,桌上两人聊着工作的事,偶尔聊几句朋友的事,
年夜饭后就各回各屋,闻叔又出了门,据说要走访慰问,京市禁放烟花,闻家年夜饭吃的规规矩矩,所以也没什么过节的气氛。
以前在家的时候到了除夕爸爸会带着她到舅舅家跟着姥姥一起过,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准备年夜饭,包饺子,看春晚,到了饺子下锅要放鞭炮迎财神,吃完年夜饭换上新衣服,站在炕上穿上新袜子踩小人,这是一年到头最开心的时候了,每年从喝了腊八粥就开始掰着手指头数穿新衣服日子,之后是要守岁的。然后一大早去亲戚家拜年收红包。
第二天一大早,南归起床之后下了楼看到闻叔和谭姨在沙发上坐着,赶紧走过去拜年说着吉祥话,两人听后道声“乖了”各自包了红包给南归,南归接过道了谢就去了厨房,看到常婶在忙乎。
其实除了常婶还有一个帮佣是负责打扫卫生的,每天早晚来一次,家里常住的就是常婶和她,邢叔是定期来,小宋是在后面值班室,负责家里临时用车,自从南归来后就主要接送南归上学,闻氏夫妇都有自己的司机,闻老爷子也有自己的警卫和司机。
早饭之后南归来到花房浇花,修修枯枝,剪剪残花,阳光房里温暖如春,水壶喷洒的弧度映出一道七彩斑斓的彩虹,让人看了心情莫名舒畅。
浇完了花花草草,南归回到客厅准备上楼继续赶考书生模式。
出了花房抬头间看到一少年从楼上缓步而下,南归一眼就认出了这是闻予,四年多前的男孩现在已经可以称得上少年了,整个人比以前高了不少,自己因为前几年营养不良,耽误了长个,将将巴巴能够到一米四,反观迎面走来的少年宛如春季的柳条,一夜之间抽枝疯狂生长,等到少年站定在眼前,嗯,是了,只有自己没长个子的感觉,暗暗比对着对方大约高出自己一个头还多。
昨天还在对镜遥想着令人心生羡慕引得自己自艾的脸庞现在就在自己的两步外,眼眸明澈,剑眉入鬓,面容白皙英俊,齐耳的鬓角头发寸寸,头顶密密簇簇的小碎发,最长的垂下不过刚好抵住眉眼,虽然穿着休闲,但是难掩修长的四肢,一手插兜,一手闲闲的垂在身侧,站在阶梯上淡淡的俯视着她。
十一岁的南归已经十分懂得美丑,小时候就是一名颜狗,知道爸爸帅气,也知道女孩子编什么辫子好看,爸爸不会就让爸爸去学。
所以当初离京的时候,不仅仅是因为礼貌也是因为爱美之心,才把兜里最后一把松子掏给他,不然儿时那么护食的她怎么可能把好吃的心头爱分给别人,其实心里也是有一个小小期盼希望能做他的朋友,以后再见面能跟着他一起玩,能记得她。
“顾南归?”干净清透的少年声。
“是的,闻予哥过年好。”
少年笑笑,“同好,一会游一洺会过来,他你也见过的,呆着没事的话可以来一起玩。”
顾南归知道这是客气的话,便也客气道:“谢谢,哎,但是没办法,还有好多功课要赶。”
“这么用功?”少年眉毛一挑“大年初一就这么用功,令我等只顾享乐之人汗颜至极呀”
南归呵呵笑道:”没办法落下好多,再不努力,等到别人都退休了,我才刚就业呢。”
少年笑笑:“那你继续努力。”
南归回到房间打开书本,继续埋头苦读
晚饭桌上,谭雅问闻予打算什么时候回北京读书。
原来闻予因为父母爷爷常年工作繁忙,总让保姆带也不是那么回事,放在外人手里也是不放心,三岁的时候就把闻予送到了n市的外公家,小学初中都是在n市读的,不管是将来参加高考还是准备出国,高中阶段还是要回到京市来的。又因为爷爷和父亲工作身份的缘故全家都不太建议他出国,当然现在说这些还很远,还是要他自己决定。
“高一回来。”
“还是要尽早。”谭雅觉得高一还是有点晚。
饭后,同一个大院的来串门,南归很少出门,也很少在家遇到来做客的,所以都不认识,但是认识里面的一个男孩,之前刚来京市和闻予送狗回来在路上等到的那男孩。
男孩的父亲跟闻叔上了楼,男孩的母亲在跟谭姨说话,看到她问道:“这是谁家的孩子呀。”
“爸朋友的孙女”其他的没多说。“这是贺西风的妈妈,叫张姨。”谭雅朝着南归道。
“张姨新年好”
“嗯,好好。”
贺西风转头看向南归,鹅蛋脸,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双笑眼,跟人说话时,总感觉在笑,有点眼熟,但是一时想不起来。
“一起打牌不?就我们三个也打不出什么,斗会地主,不然把游一洺叫来打会麻将?”
“多大就麻将麻将的?不许。”贺母嗔道
“大过年的,玩玩不碍事。”谭雅笑笑。“去吧,带着南归一起,整天憋在房里也不怕憋坏了。”
三人上了三楼,贺西风打电话叫游一洺。
“我说怎么看着眼熟,原来真的见过,那你这几年怎么没再来?”贺西风问道。
“家里发生了一些事”
“哦”贺西风也知道关于人家隐私就此打住也没深问。
游一洺来了坐到对面之后也认出了南归,大大咧咧说:“这就是你的小媳妇啊。”
三人一愣。
“谁的小媳妇,你在说什么胡话!”贺西风看神经似的看着游一洺。
“阿予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