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筠止不住的小小惊呼,连忙朝池中去些。
眼尾处泛着红,她朱唇微湿,柔柔唤道:“陛下……”
晏识聿手撑在池侧,眼底不染半分情欲,在她肩头轻点道:“怕?”
阮筠雪峰在水中若影若现,惹得帝王黑眸暗沉,凌凌目光落在她身上,还未等帝王开口,阮筠壮着胆子上前抱住晏识聿的臂膀,“是皇上,奴婢就不怕。”
话音才落下,阮筠直接被人从池中抱起,引得她羞愤难当,好在晏识聿很快就将披风扯下,抱着她入了内殿中。
殿内帘帐四散,宫人早早就退下,肌肤上水珠全都落在床榻之上,潮湿蔓延。
魏茂元带人守在殿外,不管发生什么都不敢有任何的声响出现。
搓手让掌心暖和些,魏茂元眉开眼笑,看来往后宫中会多一个不一样且圣宠的主子了,他可得好生警醒着,毕竟阮筠姑娘可是头一个,宿在紫宸宫的妃嫔。
阮筠小脸挂泪,一双手被人按在头顶,双腿几度无力的滑下,又放回肩头,帘幕落下遮住外头烛火,朦胧间帝王晦暗不清的脸色全都落在阮筠的眼中,她小声抽泣着,直到手被松开,哭声才渐停。
身子一滚就直直睡到里侧,晏识聿捏下她脸侧,道:“不懂规矩。”
只可惜阮筠哭的厉害,睡的虽不沉却也难以醒来,反倒是在晏识聿手触上的那一刻,带有哭腔的嗓音抽搭道:“不要了。”
晏识聿收回手,披件衣裳从床榻而下,掀开帘幕唤人道:“来人。”
映凝站在屏风之后,晏识聿看眼里侧睡着的人,隐约可见她睡的并不踏实,“替她沐浴。”
紫宸宫原是没有宫女近前伺候,今夜魏茂元提前从云凌阁调了几名宫婢,映凝与旁人将帘帐挂上金钩,实在没忍住红了脸。
阮筠的模样实在不适合再让她去汤池沐浴,宫婢只得用了另一种法子。
映凝收拾好刚准备放下帘帐,就见晏识聿进殿,她连忙无声行礼后退下。
晏识聿看见床榻上睡得毫不客气的阮筠,眉心没忍住的跳动,也不知她究竟是如何学的规矩,竟睡成这般!宫中放眼过去,哪位妃嫔侍寝不是规矩的,偏就是她,下手还那般的重,毫不知收敛!
推着阮筠让她睡在内侧,晏识聿也躺在阮筠的身边,馨香若有若无的传来,晏识聿终是没有忍住,又沉沉压了上去。
……
翌日请安,皇后早早就听了魏茂元与邓公公的回禀,格外坐得住。
冉霞替皇后上妆,不由得担心,说:“娘娘,阮筠她……”
皇后自个戴好耳铛,脸上笑意温和,“各人自己选的路,本宫如何能干涉。”
冉霞只得将后面想说的所有话都吞入腹中,扶着娘娘去到外殿见各位嫔妃。
淑妃脸上涂着厚重的脂粉,盖住她红肿的美眸和乌青的眼下,旁人只觉奇怪却不知为何。
等到请安快结束时,皇后放下手中的茶盏,拿起一旁放着的如意,典雅端庄,眸中含笑扫过下面一圈人,“宫中很快就要再添一位新人了。”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皇后面色不改,“皇上册封的圣旨,今日应当就能晓喻六宫。”
……
外头天光乍亮,厚重帘幕遮挡外头的光线,阮筠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浑身似是被车马轧过,尤其身下格外地胀疼。
映凝听见响动,将帘帐一点点拉开,笑着道:“姑娘醒了?”
不是漪香阁的耳房,也不是旁的宫所,阮筠渐渐清醒过来才意识到——她昨夜留宿了紫宸宫。
屏风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晏识聿摘了冠冕换身常服,才堪堪到了内殿就见阮筠玉臂拥着锦被,连带着那处雪峰都呼之欲出,小脸上还透出红晕,杏眸还有些懵懂,显然就是刚刚睡醒。
正是因为尝过那处的滋味,晏识聿眼眸倏然沉凌落在阮筠身上,察觉到晏识聿的眸光,阮筠害怕的又朝锦被之中瑟缩一些,想要皇上瞧不见自个。
晏识聿抬手,映凝无声下去。
大掌轻拍阮筠的头,晏识聿嗤笑一声,“现在知道躲了。”
弱弱拉下锦被,阮筠只露出一双杏眸,昨晚上她是疼的厉害却并未醉,哼哼唧唧朝晏识聿怀中去的时候,她也是清醒的,头一回与男人做这等亲密之事,羞涩之余也有不一样的情愫在,哪像这会天光乍亮,她才后知后觉有了忸怩之情。
“皇上……”
一出声嗓子就格外泛哑,与她素日娇声不同,似是被火滚过一道,烧的厉害。
见她如此晏识聿也没了旁的心思,亲自将桌案之上的茶盏端过去放至她唇边,阮筠便直接顺着晏识聿的手那般喝了下去,而后挤进晏识聿的怀中。
茶盏中的水晃动几分,有几滴洒在晏识聿的朝服之上,他脸色一黑,脱口而出道:“胡闹!”
阮筠仿佛是不怕一般,玉臂抱的更紧些,朝晏识聿的怀中又去点,“皇上将我弄成这般的。”
提起这些,晏识聿眸中罕见划过心虚,往常妃嫔若像她这样哭哭啼啼、推搡无趣,他早就失了兴致,偏生放在她身上,那把火就如同烧不完似的,直至天明。
晏识聿喉咙中闷哼一声,没再将阮筠推开,只沉声说:“朕已下旨册封你为宝林,不许与朕在说什么旁的。”
阮筠偷偷抬眸,见皇上面色铁青,手上力道松些,“奴婢一切都是皇上给的,奴婢自是满意的。”
宝林位份已经很高,比温御女的位份都要高,她确实已经很满意,但若可以再高些,谁又会不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