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白艳吃惊低喊,随即想起她暂时失忆时都是与他在一起。「花房那天,还有其它我不记得的时候,我到底做了什么?告诉我。」她微微颤抖,怕自己没有勇气面对实情。
「长期的压抑让你产生人格分裂。」黑曜麟决定告诉她医学的分析结果。
「什么意思?」
「这里。」黑曜麟抚着她的额头,「住着一个你创造的性格。」
沉默半晌,白艳脸色苍白的问:「什么样的性格?」
「她不常说话,你说你不记得,我才知道她不是你。」他安抚的轻摸她的脸,没有告诉她实情。
「你会送我去精神病院吗?」她强抑心中的害怕问道。
「不会,我会医好你。」他回得坚定。
白艳抬起眼专注的望着他,无助地靠在他胸前,极小声的道出心里的话,「我好害怕。」
「我更害怕会失去你。」黑曜麟说得平静,但一时间,他分不清他害怕失去的是白艳还是夜晚的昙。
到底哪一个才是她真正的性格?又或者,前世今生中,他与昙有着无法解释的牵连。
他发现他竟舍不得失去白艳或昙,任何一个。
「检查报告显示你的脑部一切正常,我们猜测问题出在精神方面。白艳,我们从梦境开始聊起如何?」时御天温和的提议。
白艳不自觉缩了缩身子,困扰她的梦境一次比一次清晰,她几乎夜夜下能眠。她不安地望一眼坐在她身边的黑曜麟,为难的望回时御天,难以启齿。
「今后的过程需要你的配合,并且信任我。」时御天推了推眼镜。「我知道这个要求对你来说很困难,但为了找出答案这是必须的。」
白艳迟疑许久,低着头,开始小声描述她的梦境。
妖异的红色昙花、古代男子、刀伤与鲜血,诡谲的情节,离奇的关系,一字一句印证夜晚的昙向他呢喃的话语,黑曜麟盯着白艳的侧面,惊讶在他的压抑下仍显现在他脸上,握着白艳的手不自觉紧握。
白艳停下叙述,皱眉想抽回被他握疼的手。
「抱歉。」黑曜麟回神,轻揉被他捏红的手。
时御天将黑曜麟的反应看入眼里,他明白黑曜麟的异常为何,白艳的梦境完全吻合黑曜麟的疑惑,解开所有的迷思。
白艳与一般人格分裂的病例不同。
「你的梦境已经造成你的困扰,既然找不出它出现的原因,我想进行较具实验性的方法,藉由催眠,试试是否可以找出梦境内容来自你意识何处。」时御天大胆建议。
白艳不能接受,摇头拒绝。
「先不要那么快下决定,曜麟试过催眠,他会告诉你过程,考虑几天后再答复我,当然以你的决定为主。」时御天起身。「记得联络我,下次再见。」他和善的向白艳道别。
「嗯,再见。」白艳不自然地微笑。
经过多天相处,她仍无法对时御天有自然的表现,但她必须承认,他的确是个好医生。
时御天走后,白艳疑惑地望向黑曜鳞,轻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出去走走。」他拉起白艳,轻揉她的小脸。
「告诉我。」白艳按住他放在她颊上的手。
「等一下告诉你。」他勾住她的腰,扯向自己,吻住她微张的小嘴。
白艳没有抗拒,但身子仍有些僵硬,她张着大眼直视他的双眼。
黑曜鳞在她嘴边轻笑,「张大眼瞪我的确能有效使我自制。」他留恋地轻啄她的嘴角,拉她走出病房,漫步在医院花园。
「你什么时候告诉我?」白艳仰起头追问,摇晃被他牵着的手。
黑曜麟在树荫下停住脚步,双手环住她的柳腰,无奈地叹了口气,倾身靠近她的脸。「你的恶梦很有故事性,我都被吓到了,你该好好安慰受到惊吓的我才对。」
白艳皱眉,板起脸孔,「不要敷衍我!」
「好吧,我心疼你。」黑曜麟抱紧她,闻着她身上残留的沐浴乳芳香。
有时,他会怀疑他爱的是两个不同的女人,当他拥着白艳时,他想到的是两个截然不同,却同样吸引他的性格,或者,是不同的灵魂。
白艳在他颈边微笑,每晚,他会把她从恶梦中唤醒,抱紧害怕的她,直到她安稳地再度入睡,在他怀中她贪恋着他给予她的保护与安全感。
她不必再思索,答案已经肯定,爱情的确发生在她身上,即使她仍存有迟疑,无疑的,她的喜悦与快乐来自它。
黑曜麟温柔轻抚她的背,他的私心让他不想再探索她灵魂深处的两种性格,或者,是他害怕失去任何一个。
他想拥有白艳和昙,他爱白艳,疼惜她,喜爱她的陪伴,但他也迷恋夜晚深情黏着他的昙,对昙,他有一股无法形容的情感,牵动他体内某部分的感觉。
唉,矛盾的心情真是复杂难解。
☆☆☆
黑曜麟已经可以回家休养,白艳愉悦地替他梳理留长的发。
「你难得笑得那么开心。」黑曜麟伸手从背后拉她到身前,环着她的柳腰,仰起头注视她的笑颜。「替我拆下头上的纱布,充当一下美丽的护士。」
「好。」白艳愉快应声,动手解下他前额的纱布。
在他面前她变得开朗,从前的冰冷好象已经离她远去,是他把阳光带进冰窖中,融化了封住她的心的冰层,他改变了她、救赎了她。
她爱他,毫无疑问,只是她从未说出口,她无法像他能轻易告诉她关于喜爱的字眼,并且露骨的表现自然亲密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