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和绳树一起,坐在日向家的客厅里,吃着日向家的点心,很是舒服惬意。甚至还可以看日向家的八卦!但是,显然,日向家是很在意‘脸面’和‘体统’的。于是……
在日纯吼出那一句“就因为我是宗家吗?既然如此,我不要当这个宗家了!请给我打上笼中鸟吧!我去做分家!我现在这个样子,和笼中鸟又有什么分别呢?”之后,时雨和绳树也没法再在日向家待下去了。万一日向家觉得‘家丑不可外扬’,把他俩灭口了可怎么办!
于是他们只好离开。明明是来看看日纯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在确定日纯果然是出了事之后,留给他们的只有无力感。
“如果那一天我没有和日纯吵起来就好了。”绳树神色黯然。他真的认为,如果他不和日纯因为‘柔拳和土遁究竟哪一个更厉害’吵起来,日纯就不会为了证明自己在半夜跑出去偷偷施工。他就不会落单,当然也不会被岩寺绑架。
那么,日纯就还会正常的执行任务,不会被他的家人软禁起来。
时雨……时雨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他已经完全看明白了。那天晚上的事情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圈套。
本来事情很简单。岩寺确实有问题,村子已经发现了这一点。有一个暗部小队被派来处理这件事,他们伪装成了海野上忍指导的下忍小队。再加上大蛇丸,这个人员配置用来解决区区一个岩寺已经绰绰有余了。
解决完岩寺之后,大蛇丸很可能突发奇想,希望暗部小队帮他布置一场演习,派一个人假装潜逃,而大蛇丸则带队抓捕,以此来培养一下他可爱的弟子们。
但是日向家插了一杠子进来。他们表示这件事还可以更复杂、更有趣。比如,让那个潜逃者携带一个人质怎么样?这很容易!上忍偷袭下忍,这还不手到擒来?更何况这个下忍还毫无防备!不过退一万步说,哪个下忍会提防与自己同村的上忍、自己同学们的指导老师呢?
于是事情就变成了时雨他们见到的样子。他们从‘岩寺’的手中救下了日纯。于是日向家就有了借口:日纯你看!多危险呀!你差点就被外村间谍绑走了!白眼差点就外流了!快留在家里吧,任务之类的可以等你变强之后再去做!
心高气傲的日纯于是就被软禁了。他努力抗争,他歇斯底里。但是这没什么作用。日纯最后也只能哀嚎着问他的兄长们,“就因为我是宗家吗?我不做宗家了可以吗?”
“他说的没错。要是他是分家就没这些事了。”毛领子在听到了这件事情之后也是这么评价的。日向家极端骄傲于他们的血继。为了保护血继,他们甚至专门开发了‘笼中鸟’的咒印。这咒印可以封印白眼的能力,有效避免血继外流。这样,日向分家的忍者们在外面执行任务就没什么问题了。而日向宗家的忍者们……实话说,他们一直自矜于自己的宗家身份,之前一直乐于接受分家的保护。
只可惜,现在出了一个日纯。
日纯不想待在村子里,不想留在家人的保护中。他想要在外面的世界打拼闯荡。他也是有理由的:绳树是初代目的孙子,时雨是宇智波族长的儿子,为什么他们都可以在外面正常执行任务?白眼确实是珍贵的血继界限,但是写轮眼不也一样珍贵吗?为什么他们可以自由在外翱翔,而我却要做这个笼中之鸟?被束缚在‘日向家’这一小块天地中?
时雨能理解日纯的心情。但是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就如同他从日向家落荒而逃了一样。如果他果然是十一岁,他可能会说一句‘日纯真的好可怜啊,他被束缚了!’
但是,日纯可怜吗?
如果身为宗家的他还算可怜,那么他的兄长日向日差呢?明明和孪生兄长一奶同胞,只因为晚出生了几分钟,就成为分家、被打上笼中鸟的咒印,在未来代替他的兄长去死的日向日差呢?他不可怜吗?
日差听到日纯的“我不要当这个宗家了!请给我打上笼中鸟吧!我去做分家!”这句话,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如果是宁次,听到这句话又该怎么想呢?
时雨实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他只是觉得日向家大约真的病了。一个人只要生在日向家,要不就得成为被豢养的笼中之鸟,生活在被日向家划定的那一片天地中。要不然就被打上‘笼中鸟’的咒印,成为被同族生杀予夺的奴隶……而这两种命运的选择,完全取决于他们的出身,与他们后来的努力毫无关系。这样的家族难道是正确的吗?
“想什么呢?看你很咬牙切齿的样子。”毛领子问时雨。
【感觉这件事实在是太荒谬了。】时雨这么说着,然后突然产生了兴趣,【当时村子刚刚建立的时候……你们知道笼中鸟吗?】
毛领子看着他,一脸‘你看看你问的都是什么傻问题’的鄙视。确实,笼中鸟的事情从来不是什么秘密。这种事情想要瞒过心细如发的毛领子,是完全不可能的。
【那为什么你们还会允许这个制度继续存在呢?】时雨接着问道。【日向家搞这种集权奴隶制,对村子显然没什么好处啊。】
“你也说了,在未来,曾经有一只白眼外流。”毛领子这么说着,“后来村子不是想方设法地试图毁掉这只白眼,但却始终没有成功吗?”
时雨张了张嘴,好像也是……笼中鸟确实保护了白眼的血继界限。但是写轮眼不也……
“如果写轮眼也有类似的保护措施,团藏那小子在未来也未必会得到一胳膊的写轮眼吧?还有那个带土,你说他有一面墙的写轮眼?”毛领子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陈述着,“如果写轮眼也是那种摘下来就一点用也没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