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门,不可。’
‘临天门,可试。’
巫冬九手指微颤,她犹豫地往前翻,然而刚触上纸页准备翻开——身形高大的男子不知何时从后方拢上,伸手压住她的手将书页合上。他的胸膛抵上她的肩膀,相触的肌肤变得越发炙热。离得太近,她甚至还听见他轻微的心跳声,平稳的、一下接着一下。
“阿九,这个无甚乐趣。”
巫冬九侧扬着头,同巫慈低垂着的目光相撞。他的神色与往常般温柔,没有任何异常。巫冬九眼神却微闪着,惊慌又紧张。
巫慈想从巫冬九手里抽出手札,却被她紧紧握着。
“阿九?”
巫冬九想到巫慈过去的种种异常,神情略显不安地道:“巫慈,你到底在谋划什么?”
巫慈轻笑一声,从巫冬九手里强势地抽过手札,“阿九在乱想什么呢?不过是闲来无事记的日志。”
巫冬九愣在原地,直到巫慈抬脚朝书架走去,要将手札放到最高的一层,她才回过神去拽他的手臂。
“巫慈,你别当我是不懂事的小孩!”巫冬九眼神灼灼地盯着巫慈。
那上面还写着巫山的名字,想来一定与哀弄村有关。
巫慈保持着那个动作垂眸看向巫冬九。
少女紧紧握着他的手臂,他甚至能感觉到少女的体温透过衣物传来。平日里总是对他含着讽刺和不满的眼眸,此时却盛满坚定,似乎还隐隐透着关切。
他似乎听见内心另一个声音响起,‘那就这样吧,只带着她一个人逃离。她若是不愿意,那就将她囚起来锁起来……’
可是少女明亮清脆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如果这件事跟哀弄村有关,你该找阿曼和长老一起商讨,而不是自己独自谋划承担!”
她虽然讨厌巫慈,但这四年巫慈待哀弄村如何她心里也是明白。他绝对不会做对哀弄村不利之事。况且哪怕她不知巫慈的想法,可从字迹来看,想来巫慈也是计划许久。
所以巫慈昨日说累,想来也是与此事有关。就算他是哀弄村未来的大巫师,可这也不该成为他的束缚。
巫慈已经收敛了脸上的表情,他神色淡淡地看向巫冬九,“所以阿九也想替我分担?”
“也不是不行……”他听见少女扭过头嘀咕。
果然啊,永远都是如此。巫慈将手从书架上收回,垂头开始低声发笑起来。哪怕面上多么讨厌他,可永远都毫无保留地信赖他。
听见巫慈笑声,巫冬九倍感窘迫,她反驳道:“这可不是因为你,是我喜欢哀弄村,我……”
可是话还未说完,她就猛地睁大双眼,巫慈圈住她的手臂将她拽过去,炙热的温度隔着衣物她都能感受到。他将她抵在书架上,然而并没有传来想象中的磕疼感,宽厚滚烫的手掌贴在她的后颈,迫着她抬头瞧他。
没等她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什么,巫慈又掐住她的脸颊让她不能任意躲开。他人生得高,连带着手指也修长,一只手就能将巫冬九的脸罩住。因着他的动作,她不得不微微启唇,放在巫慈的眼里就似任君采劼。
巫慈并没有着急下一步,只是就着这个动作和巫冬九相视,随后垂下眼帘看向她的唇畔,再一点点朝她靠近。
气氛渐渐变得不对劲,巫冬九感觉巫慈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如隐藏在暗处的蜘蛛瞧见飞蛾。只要飞蛾撞进它精心布置的蛛网中,它便会扑上去将飞蛾紧紧裹缠起来。
距离越来越近,直到两人炙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巫冬九才忽然反应过来两人举动过于亲密。她转开头,眼神飘忽不定,双手抵在巫慈的胸口,“快点放开……”
然而巫慈手上稍稍用力,便让巫冬九回过头来。这次他没有任何犹豫,俯身贴上巫冬九的唇。
巫冬九被惊得连忙推阻,却被巫慈轻松压制住。滑腻的东西顺着空隙滑进唇内,巫冬九对此一窍不通,忙着伸出舌头想将他推出去,却没想到被他勾住吮吸,引着她与自己缠绕。
巫慈吻得并不温柔,她觉得自己舌尖发麻,来不及吞咽的湿意渐渐顺着嘴角流下,被巫慈握住的下颌又疼又酸。他还在往深处试探,她的反抗越来越弱,意识也被蒙上一层纱,模模糊糊地任巫慈动作。
空气变得稀薄,面上浮现大片红晕。突如其来的腾空让巫冬九漂浮的意识回笼,“巫慈,放开我……”
她被放到书桌之上,说出的话也全被巫慈吞进肚子里。巫冬九摇晃着脑袋想要躲开巫慈,却被他更用力地按住后脑勺,唇上也没有被放过,一次又一次地深入让她根本喘不上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巫慈终于放过她。他轻轻抵着她的额头,两人之间牵出一抹银丝。可她现在顾不上推开他,只能和他亲密无间地拥在一起。
“阿九不是想分担吗?”和巫冬九比起来,巫慈呼吸仍然均匀顺畅,“那就分担我的情绪吧。”
他难以压制的、快要从胸膛喷涌而出的、名为绝望的情绪。
绝望的期待,绝望的相爱,绝望的……
啪——安静的房间内忽地响起清脆的一声。
巫冬九力气并不小,巫慈结结实实地挨了她一巴掌,他的脸撇在一旁,长发垂落遮掩住面上的神情。
巫冬九气得胸口还在剧烈地起伏,但她不想对巫慈多言,跳下书桌就往屋外跑去。
可是刚跑了两步,她又被巫慈拉住手臂拖了回去。他环住她的腰又要再一次压下来,巫冬九狠狠推开他。
她气不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抬手又给了他第二巴掌,“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