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燃抿了抿唇,委屈的嘀咕:“谁让你打那么重的。”
肖燃委屈的不行,现在还感觉屁股痛呢,他微微弯腰拿起筷子吃了几口菜。
肖燃就这样站在桌子边吃了,看着就好像是被罚站一样,秦亦年似乎看不下去肖燃这可怜兮兮的样子。
只见他拿手帕擦了擦嘴,站起身走到李叔边上说了几句,随后李叔点了点头转身走了,肖燃悄悄的去看,有些疑惑。
过了没多久,就看见李叔拿着一个软坐垫走向他,肖燃看向秦亦年:“这是?”
“看你站着,有点碍眼。”秦亦年冷冷的开口,说完转身上了楼。
李叔把坐垫放下笑着说:“肖先生坐吧,我们少爷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只是他不会说话。”
肖燃笑着坐下了,感觉稍微好了些,朝李叔温和的笑了笑:“没事的,我早就习惯了。”
其实在肖燃心里,秦亦年能做到这种程度,他就已经很惊喜了。
36被逼着成为另一个人
毕竟多的,肖燃也不敢奢求。肖燃胃口比平常人要小的多,所以很快就吃好了,原本他想去看看之前被他遗忘在某个偏僻店面前那被撞过的车子。
没想到他才打算出门去就被站在二层走廊的秦亦年逮个正着,因为二层走廊正对着一楼客厅,能看清整个客厅。
“肖燃,上来。”秦亦年一只手扶着玻璃栏杆,神色冷漠,深邃的眼底染上丝丝缕缕的冷意,让人不敢与之对视,好像下一秒就会被冻住一样。
肖燃抬起头就看见了一身矜贵冷淡的秦亦年,以及他眼底的冷淡。
垂下眼眸,掩藏着眸中的心虚和飘忽,虽然嘴上没有回答他,但他站起身往楼上走去,边走边想着车子的事。
等走到了秦亦年面前站定后,肖燃才眨眨眼问:“怎么了?阿年。”也许是习惯秦亦年时常冷着张脸,他现在已经没有初时那般胆怯卑微了。
只见秦亦年转身往主卧走去,肖燃没看懂秦亦年这是什么意思,站在原地迟迟没动弹。
而秦亦年似乎是感觉到肖燃没有跟上来,站在门口手腕轻轻转动门把手,咔哒一声门开了。
“还不跟上?”话落自顾自走进了主卧,闻言肖燃有些猝不及防,他从没进过秦亦年的主卧。
因为秦亦年一定会生气,但是现在他居然主动让自己进去,应该不是做梦吧。
肖燃愣愣的抬起手,指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捏了捏白皙软嫩的脸颊,不是做梦,秦亦年今天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一直吃不到糖的小孩在被奖励了一颗糖后想到的不是开心,而是这一切也许都是幻想,当他验证了这不是幻想时又会想这会不会是更大折磨前的那一点点甜头。
此时肖燃的内心就是如此,以至于他生出一丝胆怯来,他没有忘记前不久他还被秦亦年嘲讽为一个物件。
思绪如潮水般翻涌,直到眼前出现一大片阴影,他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只见秦亦年站在他面前,眉眼间露出不耐的神色。
“耳朵聋了吗?叫你名字没用了?我叫你进来听不见?非要我请你?”一连四个反问,语气逐渐变得寒气四溢。
让肖燃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哆嗦,如春水般柔情的眸子颤了颤,身子也往后瑟缩了一下。
弱弱的开口:“不是……”话音未落就被秦亦年冷冷的打断:“没有就进来。”
肖燃闻言,束手束脚的跟着他进了他的主卧,收拾得很干净,整体色调是黑白的,书桌上摆了几个相框。
他看见了那张三人在高中时的合照,只不过自己的那部分被撕掉了,看起来就像是秦亦年和肖文的双人合照。
其他几张都是肖文,不过并不是很清晰,角度看起来也像是偷拍。
肖燃的眼睛好像怎么也移不开那个自己被撕掉的那张照片,直到秦亦年将某个管状物塞进肖燃手里,他才回神看向秦亦年。
只见秦亦年神色不明,随即又冷漠的往后退开一步,冷冷扫了眼肖燃刚刚看的地方,唇角逐渐被戏谑浸染。
“怎么了?看见这些不高兴了?”秦亦年眼眸微眯,流露出几分玩味,肖燃低下头看着手中的东西,是药膏。
不知为何他忽然感觉好像有细细小小的刺往他心尖上扎了一下,不明显,甚至稍纵即逝,但那种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痛感逐渐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
致使他的身体都有些摇摇欲坠,喉管像是被棉花堵住一样,干燥绵柔却怎么也吐不出一个音节来。
“你该时时刻刻记得你的身份。”秦亦年的语气温柔得如春风吹进肖燃耳朵里,可这温柔中透着一股警告。
在肖燃心里狠狠敲击着,他怎么会忘记,他的衣着,喷的香水,戴的腕表都在时时刻刻提醒他,他是一个替身。
只是在某一瞬会陷进秦亦年制造的那些暧昧气氛中忘却这件事。
口腔苦涩得像是刚吃过黄连一般,哑着嗓子道了句:“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不用一次次提醒我。
话落,好似灌了铅的修长双腿沉重的迈出一步,往外走去,落寞寂寥的背影让人心生怜悯,却独独无法让秦亦年升起哪怕一丝一毫的可怜。
等肖燃如行尸走肉一样回到房间后,才猛然发现眼前朦胧一片,蓄满的泪水打湿了卷翘浓密的眼睫,使其黏连成一撮一撮的。
看上去更像羽毛了,低下头的一瞬间,透明的泪珠砸在白皙手背上,又滑出长长的一道水痕落在地上。
泪珠被地毯吸收,消失的无影无踪。
喉咙不知何时已经隐约发出几声模糊不清的啜泣,意识到时,他慌乱无措的抬手去擦眼泪,可他忘记了手中还拿着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