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道:“管户籍一直是户部的职权范围,户部尚书章权与蒋丞相关系密切,可见没少帮忙。”
“章权。”
韩潇沉默。
过了一会才道:“尚书一职关系重大,不可轻易动之,现在最主要的是看守好沙羌,还有找到半本账册。这次虽然设计引出那批杀手,但不能确定以后就不会再有,更何况他们今日是下了杀招,可见只想取沙羌的命!”
夏安道:“这个世上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只要纱羌死,偷卖铁矿的罪名就能推到沙羌身上,左右咱们没有确凿证据。”
“私卖铁矿给北苍可是通敌叛国的大罪,蒋丞相经营多年才有如此的权势,当然会十分谨慎,不过饭要一口一口的吃,先慢慢从他身边的人开始!”
谈话间韩潇已经换好衣裳,全身通黑,金线绣飞虎服,腰挎剑,左别一把飞鱼嵌蓝宝石短匕,黑尽束,戴上全黑纹金飞虎帽,披风一披,整个人威风凛凛,让人望而生畏。
脸又换上那张极其普通的人皮面具,虽古怪,但不怒而威。
“打铁趁热,走,咱们再去会一会这个沙羌。”
“是。”
叶寒溪这身子是真不顶用,被这么一吓,回到府里真病了,又和上次被吓到一样,不停高烧,烧得她头昏脑涨,骨头缝都透着疼,吃不进去也睡不好,关键是病还难好。
眼瞅着外面锣鼓喧天,她这还病怏怏躺在床上。
府里办寿宴是大事,魏澜舟从书院回府,第一时间便跑到秋霜院来瞧她。
她头疼的紧,更不想理。
但想着自己才将秋姨娘关了禁闭,还是得给他一个解释,眼下还不是惹恼他的时候,可不能任由陈氏胡说。
烟霞见她愿意与魏澜舟沟通,开心得像捡到钱一般,奉上好茶点心,还将屋里服侍的丫鬟全都遣出去给他们留空间。
“世子见谅,我这病来得急,未免将病气过给您只得用帘子挡着。”
其实无非就是一个心理作用,这薄薄的纱帘能起到什么作用。
但倒是全了她不想见到魏澜舟的心思。
魏澜舟道:“无事,我常年在外读书,对家里照顾甚少,夫人生病不能亲自照顾,自是有愧。还有柳姨娘的事,母亲也同我讲了。”
果然。
叶溪挑眉,还是陈氏嘴快,也不知她是怎么说的。
但眼下陈氏既然已先制人,那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于是道:“这事也有我的不是,若是对柳姨娘多加教导,再将院子下人们看严些,或许就不会生这些糟心的事。”
“也不是夫人的错,柳姨娘出身风尘,入府半年也没用心学过府上的规矩,若不是夫人大度,她这等行为是要被送官的。”
这话倒是事实。
叶溪还以为魏澜舟会偏袒柳姨娘。
“柳姨娘纵使有千般不对,也是世子的人,而且还怀有身孕,这些我懂。”
“你这话,是在怪我?”
魏澜舟的声音有些许激动。
怪?
不,她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本以为魏澜舟多少会维护一下柳姨娘,没成想竟看得如此清明,倒让她不知该如何应对。
似锦是老夫人硬塞给他的,所以没有感情。
还以为他会对柳姨娘不同,没想到……
这个时代的男人大多视女人为传宗接代的工具,又有几分真心。
若不是柳姨娘已怀有身孕,又怎么能进得了国公府的门。
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悲凉。
叶溪虚弱一笑:“世子说笑,我哪里敢责怪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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