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想了一会儿,道:“我还气着,只能兑现一半。”
周慎辞从善如流:“哪一半?”
楚言:“给你表现的机会,和不和好我考察结束再说。”
周慎辞长眸如清水映月,溢满温柔:“好。”
急诊室外,周阅琛和关宁意远远地看着二人,不约而同地摸了摸下巴。
周阅琛道:“哎,你说我是不是要有大嫂了?”
关宁意“啧”了一声,道:“最烦你们这些半场开香槟的人了。”
周阅琛不服:“怎么就是半场了?”
关宁意:“楚小姐身边的那个贺公子你认识吗?”
周阅琛神情有些鄙夷:“小人一个。”
关宁意道:“他是不是小人我不知道,但他对楚小姐的感情绝对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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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楚言又在医院呆了一会儿,便准备先行离开。
“我要去接念念。”
周慎辞:“我送你。”
楚言以“单手开车不安全”为由拒绝了他。
她本想在医院门口打车走,可刚出急诊大楼,就看到沉沉暮色之下,贺靳西正伫立在台阶旁。
楚言微顿,但这次并没有叫出他的名字。
贺靳西好像已经从楚言的举止里读出了什么,那一贯玩世不恭的神态竟有些失落。
他问:“你又原谅他了,对吗?”
楚言知道他指的是周慎辞。
说来也奇怪,在周慎辞的面前,她是无法坦然地表达“原谅”二字,可是面对贺靳西,她却总是能毫不犹豫地吐露最真实的想法。
“是的。”
贺靳西:“楚言,我真的不懂。”
楚言抬眼看他。
贺靳西继续道:“他伤害你那么深,甚至利用你去助力他的事业,可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他开脱。”
“你真的这么爱他吗?”
楚言:“他也助力了我的事业,这是双向的。”
贺靳西摇了摇头。
“不是这样的,”他苦笑,“我同样可以帮你。”
“但你连与我合作的可能都不曾考虑。”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最对的时刻”,那么楚言可以确定就是现在了。
她动了动唇,道:“贺靳西,我们只能止步于朋友。”
仿佛听到了宣判,贺靳西那双凤眼第一次黯淡了。
“可我没将你当做朋友。”他说。
“你是我宿醉时可以倾诉的对象,是人走茶凉时也会留在我身边的存在。”
“我陪你的时间不比他短,我甚至看着念念从婴儿长大到现在。”
“身边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你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为什么回国之后一切就都变了?”
“他可以是你的前任,我就不能成为你的现任吗?”
晚霞将楚言的脸染上了热烈的橘色,可残阳却是冰冷的,没能将她的心升温半分。
“不能。”她拒绝得坚决,同时又像是舒通了滞闷许久的情绪。
“贺靳西,我们从来不是那样的关系,以后也不会是。”
贺靳西没有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