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色——色——”的回声连绵不绝,江水映照出叶争流微显呆滞的脸。
“不要误会,我也不好你这样儿的。”叶争流顿感风评被害,委婉地替自己的声名做出澄清,“我是在指你的死法。”
嫉妒之神蛇脸上惊恐,顿时僵硬了。
祂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叶争流,想要强调自己身为神明,本该不灭不死。
……然而祂身为神明,本来还应该视人类如草芥呢,现在不还是被叶争流摁在自己的神域里一顿狂薅。
心思剧烈地左右摇摆起来,嫉妒之神的肩膀轻颤。
片刻以后,祂抬起头来,带着一股破釜沉舟、英勇就义的气势断然道:“其实,我也可以好人色。”
叶争流:“……”
嫉妒之神发自肺腑地说道:“神可辱不可杀。”
叶争流:“……没这回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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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密室里,云渺之被缚于石柱之上。
她袖口之外的双手皮肉已经绽卷干枯,云渺之双眼紧闭,仿佛已经浑噩自弃。
但若有人揭开她身上白衣,
便会看见云渺之的肩头、手肘、脚腕,俱都维持在一种蓄势待发的状态里。
天生剑骨的意思,不是剥去手骨后便会无所施为。
云渺之以身化剑,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她的剑骨。
脚步声在长长的青石甬道里回荡,听着那和韩峻走路时截然不同的声响,密室里的女人,豁然睁开了眼睛。
在吱呀作响的门轴转动声里,两扇沉重的大门缓缓开启,而站在门扉处的身影,却不是云渺之记忆里的任何一人。
雪亮似剑的双眸和来者四目相对,片刻以后,云渺之嘶哑开口:“你是谁?”
“我是叶争流。”女人毫不在意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这位素不相识的叶争流,心思似乎全都落在云渺之的伤口上。她快步朝着云渺之的方向走来,声调里蒙着一层不知从何而起的感慨:
“抱歉,有事耽搁,晚了一步。不过我带着你的剑骨来了。”
在云渺之的指导下,叶争流重新劈开她手上干枯绽裂的皮肉,复原剑骨后,再用卡牌技能治愈云渺之的伤。
这期间,云渺之一直不曾说话,只是默默看着。
直到熟悉的剑骨重新回到主人体内,云渺之抬眸,干裂泛皮的嘴唇这才张了张。
“我们认识吗?”
此时,云渺之的左手尚且捧在叶争流的双掌之间。
叶争流对着云渺之很友善地微笑了一下:“或许以前不认识,从现在起就认识了。”
“阁下于我有救身之恩,云渺之
必粉身以报。”
云渺之的眼神,像是刻意收敛住的神光的的两道剑芒:“但,素昧相识,阁下为何救我?”
叶争流笑了笑,说了一句令云渺之不太听得懂的话:
“我来的话,另一个姑娘就不用穿着嫁衣,跑过长长的甬道,隔着好远就问你,‘云渺之,我是不是国色天香?’了。”
云渺之眼神闪动,显然想到了什么:“是玉浓让你来的?”
叶争流摇摇头,将这个小小的谜题留给云渺之日后破解。
“我不必剑君粉身以报,只有两件事请托剑君。”
云渺之肃然道:“你说。”
“第一件,我有诛神之志。”叶争流并不在此事上隐瞒云渺之,“所以劳烦剑君引路,带我入愤怒神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