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便将裎至彻底惹怒,他不允许任何人说他半分不是,就算是柽榆也不行。他自认为品洁高尚,实则都是他自己虚化而出的形象罢了。他本人在天界早已被众位神官厌弃,因此也结下了不少梁子。
裎至手握行义剑周身泛出层层神力,他杀气腾腾的朝着邬弦冲过去,邬弦也不躲就站在原地静静地等着裎至上前。游浪生怕邬弦做出什么危险之事伤了无言便一把将邬弦推开,随后用嗜血接住横劈下来的行义剑,两股剑灵碰撞间弹出一阵气风,转而裎至另一只手蓄出一团神力来打向游浪生。见状,游浪生侧身躲避一脚便将行义剑踹开,顿时行义剑开始来回抖动,下一秒便鬼使神差的飞插|到旁边的一棵竹林上,强大的气风也将竹林吹得四处摇晃,皆不停息。
游浪生瞧着这“不听话”的行义剑,道:“果然从别人手中换来的剑终究是不认主,你自己的兵器呢!何必要用他人的剑。”
裎至不理睬游浪生,转身将行义剑从竹林上召唤下来。剑认主且一生只认一个,就算是它的主人允许它跟从另一个人,也绝不会心甘情愿的为那人卖命,这也是为何裎至手中的行义剑发挥不出全部实力。
然而,裎至偏偏不信邪,他觉得既然跟弥渊互换了身份那便就要换个彻底,不能令人抓住把柄。就算行义剑无用,他自身的神力也能将这座山瞬间崩裂,他若不能茍活就拿这世间陪葬!
须臾,裎至立起二指在行义剑上轻轻略过,试图将它归为天界之剑,奈何这把剑极为倔强,宁死不屈,频频将裎至划过的神力逼出。见状,裎至恼怒的将此剑扔于一旁,随后便赤手空拳的与面前几人决斗。
裎至生性冷漠,用他的话来说便是身为天界神官岂能长带笑意。尽管柽榆长年告诫他与神相处要缓和些,不要剑拔弩张、生性冷淡,就算神力再强之神也难免会被众神厌之。此话似乎也在天界中验证了,自柽榆跌落凡间后,裎至便长年不与神官相往,就连以往与柽榆同为好友的几位神官也常常不受裎至待见。渐渐地众神官便与之疏离了。
他似乎还不知道问题出在哪,一味地指责他人,从不检讨自己。
在大战第三个回合的时候,众人皆有些疲惫了。裎至手臂被剑划伤鲜血直流,他从衣袍上扯下一块布条来捆在伤口处,刚想再投身战斗先前外出去请柽榆的鹇聱便从远处飞来,随后跟随着的是红似烈火的神兽丘凰,也就是神兽柽榆。
柽榆在靠近娑觅山庄之时仰天长啸,所行之处皆留下一道长长的红印,他如一团红火球滚滚而来。在离娑觅山庄几米远距离时,柽榆挥手换上了那身他私藏许久的仙服。本以为今世无缘再着这身曾在天界才穿的仙袍,如今再次披身却是为了解决私事也着实令他恼怒。
一落地柽榆便上前给了裎至一巴掌,将裎至打得头晕目眩、直冒金花。
看着如此局势柽榆只觉自己未管教好下属,才闯下这等祸事。他转头看向无言,满带歉意道:“邬弦神师,给您添麻烦了。”
无言“嗯”了一声,道:“你这下属当真是好大的架子,将这人界搅得是天翻地覆,若是让天君知晓,怕是难逃其责吧。”
柽榆知晓自己的下属闯下了天大的祸事,就算是他出面都摆平不了,倒不如将其舍弃。想罢,他又抬手给了裎至几巴掌:“为我报仇?你说的倒坦然!我与邬弦神师情同手足你找他报仇何来缘由?天地一战是我不敌四方妖力被打落凡间饱受换容之苦你却混淆是非,不怪妖倒怪起邬弦神师了!你是想我被天君责骂再剔除神籍吗?!”
裎至屈膝下跪悔恨万分,道:“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小的不知您还在世。”
柽榆怒气正盛,恨不得将裎至千刀万剐!
“就算我真的被妖所杀你也不应因个人私仇祸及人世!你是我夙华宫内出去的神官你做了错事都会全数记在我的头上。你是想我死后也不安生,遭世人唾骂吗!你当真是在为我报仇不是在害我吗!”柽榆越想越气,恨不得将其诛之,“你已起了杀心按照遵纪律法应剔除神籍,跌入万劫深渊,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此言一出,裎至心如死灰,他难以置信的抬起头来看着柽榆,一字一句道:“神君,你当真要舍弃我?我是你一手培养出来的,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被天君惩罚!”
柽榆嗤之以鼻:“我如今活的也算比在天界时潇洒,我何必要为了你去对抗天君,明知敌不过还要去违抗天界的那才是傻子!你既已私下凡间便也没想过要活着回去,如今你死与不死也毫无影响了,毕竟在那天界已经有替你之人了。”
频频之语直扎裎至心头,他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眼神也逐渐变得冰冷,他本以为柽榆前来能理解他,怜惜他,到头来是他自作多情了。
裎至头埋的很低,以至于柽榆看不到他的神情,本以为裎至打算改过自新柽榆便稍稍松了一口气。谁料下一瞬裎至体内的神力便将柽榆弹飞出去,这股强大的神力将这方圆百里内的鸟群震的瞬间飞起,群山抖颤,似要塌陷。裎至双眼猩红的看着躺在鹇聱怀中的柽榆,道:“本以为在这三界有懂我之人,殊不知都是些目光短浅之徒!你不理解我那便别妨碍我,如若我不能茍活,我就要这三界给我陪葬!”
眼见裎至就要疯魔,一旁的无言与游浪生便拿起武器来侧面夹击,好灭灭裎至嚣张之气焰。然而裎至似乎是要用自己为引点将这世间毁灭,他将全部神力汇聚在一起,使得嗜血还未触碰到裎至便被弹飞,无上更是被波及到差些失了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