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赛飞并无歉意。
柳英眉试探,“那晚我看个头起码有一米七,是技术中队的陈法医?”
温赛飞随口纠正,“比忠钰还高一点。”
办公室安静几秒,柳英眉忽然笑吟吟扶正眼镜,“个头和样貌都长得挺好。”
堂堂重案队中队长马失前蹄,后知后觉着了他母亲的道,又不是真女友,瞎解释什么。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温赛飞拿她没办法,谁叫柳女士在单位和家里都是霸王,“别人有对象,就在你们医院。流言止于智者。”
柳英眉扯过一张打印废纸,按开蓝黑笔,准备做笔记似的,“哪个科室的,叫什么名字?”
温赛飞把出院资料的文件袋扔她桌面,“帮我带回家,走了。”
“男未婚女未嫁,事在人为啊小飞哥。”
柳英眉掏出手机,准备发动她的八卦网络打听哪个男医生的对象跟她儿子同一个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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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赛飞和马霜痕定位是外来务工的小情侣,全身上下换了相对廉价的行头——马霜痕像换了一个头,接了一头大波浪假发,妆容多了几分艳俗,少了几分清丽,还不如不化。
温赛飞打量她就一个意思:至于吗。
马霜痕扑闪着浓厚的假睫毛,能赶苍蝇似的,“我怕他们抓我去陪酒。”
温赛飞嫌弃地揪掉袖口的一根线头,“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你在夸我漂亮吗?”
马霜痕大抵从小被夸到大,对自己的美貌一向不谦虚。
温赛飞避而不答,“要是他们真的抓你去陪酒,你怎么办?”
马霜痕笑嘻嘻,“帅哥的话,可以考虑一下。”
“哎哟——”马霜痕表情瞬息万变,胳膊给扯了一下,虽然隔着外套,教训力度并不小。
温赛飞目光犀利,第一次在她面前摆出领导的样子。
马霜痕识趣收敛,“小飞哥,你放心吧,我不会做背叛组织的事。”
温赛飞满意了,按下这茬,又有了新的计较,“你刚才叫我什么?”
马霜痕拉拉毛线帽,遮住大头虾的红耳朵,“唔,你不是小飞哥,你是——”
唐冰龙,还没正式投入使用的名字没有实感,总归有点拗口。
温赛飞像个面无表情的面试官,“我是谁?”
“男朋友,”马霜痕择了一个安全而笼统的答案,“冯小南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