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的顾弛穿着球服,刚打完球一身的热气,甚至连平常似有若无的松木香气,都变得强烈了。
他渴了,正仰着脸灌一瓶水,清晰分明的喉结都要比溪白的大上几分,不知道是汗滴还是唇边滑下的水珠,恰好在其上划过一道浅浅的弧度,留下的水迹映着此时大好的日光。
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在这份青春洋溢之中,平白多了几分色·气。
顾弛喝完水将空瓶往旁边的垃圾桶里随手一丢,抬起手抓了两把微湿润的发丝。发型被梳理得向后贴着,那本线条就硬朗的五官顿时添了几分锋锐。
就像刚刚他在球场上驰骋时的模样。
是另一种不同的帅。
让人控制不住想到那种在家嘤嘤撒娇的德牧犬,一出门就摇身一变成了威风凛凛,带着点生人莫近的气场。
毫无征兆地突然对上那双浅褐色的眼睛,溪白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顾弛的脸就在面前放大。
“溪白。”顾弛微微歪了歪脑袋,似乎表情有些懊恼,“我好像没什么动力了。”
溪白眼睛微微睁大,什么叫没动力?
顾弛纤长的睫毛轻轻动了两下,他依旧看着溪白,但笑容里却多了几分狡黠。
这完全和他往日不一样的痕迹只是一闪而过,快得溪白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
下一刻,他便听面前的男生认真地,用他那一贯干净而单纯的表情问自己。
“如果我赢了,有没有奖励啊?”
你自己的比赛,赢了管我要什么奖励。
脑海里给出了最符合逻辑和现实的反应,但不断升温的感性侵蚀了溪白的理智,他看着面前弯腰歪着头看自己,翘首以盼的男生。
“你想要什么奖励……”
溪白慢吞吞地说。
裁判催促进场的笑声响起,顾弛回头抬手回应了一下队友。
“我先回去了。”他留下一个笑容,露出来的两颗尖尖的虎牙,似乎彰显着一种得逞后的欣喜。
直到他几步一回头地站到了中线旁边,溪白都没有得到答案。
顾弛到底要什么奖励?
下半场的比赛,比上半场还要激烈。
吴项就跟疯了似的进攻,而顾弛似乎也不知道累一般,两个人就和其他球员不像一个位面里的人似的,打得你来我往。
“我草,这瘦高个够生猛啊。”
溪白转头,庄算已经拉着庄术凑到了自己身边。
他坐下后拍了拍溪白的胳膊打了个招呼,脑袋还拧着看另一头,用胳膊肘怼自己的亲哥,“哥,我收回刚刚的话,病美人攻还是香的,委屈你一下……”
庄术给他来了一顿暴打。
胖揍完亲弟弟,庄术毫不留情地把捂着满头包哭嚎的亲弟弟丢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