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给让了一下,“老伯,您尝尝。”
老刘接过来了竹签上了螺肉尝了尝,“嗯,味道确实不错,还怪有味的。”
老朱也在一旁帮腔,“这吃的时候先嗦里面的汁,在吃螺肉,别提多满足了,才五文钱一碗呢,也不贵。”
老刘吃着也不错,“小哥儿,给我来一份。”
“哎,好嘞!”
林清麻利地给盛了一碗,老刘的肉先没有拿走,也蹲在一边吃了起来,先咂摸咂摸里面的汤汁,在用竹签子给挑出来肉。
老刘吃的嗯嗯点头,“这味道确实不赖,要是在来点小酒就好了。”
老刘家里不差钱,家里的儿子儿媳都孝顺,他平时就喜欢买些肉喝点小酒,这会儿吃上了林清弄得螺蛳,觉得这东西虽然没肉,但下酒。
老刘从腰间摸出一颗碎银子,“小哥儿,那是你家小孩吧,让他帮忙跑下腿给买一小坛子酒。”
“行。”林清叫了声闷头削竹子的大崽子,“秦钊,帮这位老伯跑下腿。”
秦钊走了过来接了银子,老刘还嘱咐道:“买一小坛子子就行,就这条街上挂红招旗那家老李酒铺子。”
秦钊嗯了一声去帮忙买酒去了,他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就提着一小罐子酒回来了,手上抓的铜板给了老刘。
老刘数了十五文出来,“小哥儿,在给我来一碗螺蛳,这多出的五文就给你家小孩当跑腿费了。”
林清给接了过来,“多谢老板了!”
这位老伯还挺讲究,没想到还给了秦钊跑腿费,林清接过了铜板然后又给老刘盛了冒尖尖的一碗。
老刘喝上了小酒更高兴了,“来来来,老朱,一起喝一点。”
“行。”
两人边吃边喝起了小酒,这一坛子刚没人买的时候林清自己就吃了不少,里面都快见底了,趁着盆子里还有炭火,林清忙把另一罐子给放在上面热热。
见有人喝着酒吃着螺蛳,眯着个眼睛吃得津津有味的,而且这螺蛳一热格外的香,路过的人好奇也要了一份尝尝,慢慢,慢慢的,渐渐有了生意。
也不用林清教着怎么吃了,人家看着老朱老刘他们挑着吃也学着这样吃。
林清就带了四五个碗,有人买了想带走也没法,就在这晒着太阳吃完了在走,林清想这螺蛳能用油包纸包着拿走,但那油包纸贵呀,林清舍不得买,他想用树叶子,但现在这刚三月份,哪里来的树叶给他用呀。
林清看见一旁在削竹签子的秦钊,对啊,可以用竹筒装呀,用粗一些的竹筒,估摸这也有一碗的量,六文钱一竹筒,不要竹筒的话五文钱,村子后山不是有竹子,砍回家用就是了。
林清又高兴了起来,这断断续续有人来买,他的小摊子旁边还有后面蹲了七八人,林清带的碗不够用,还花了几文钱用了对面馄饨摊子的碗呢。
这会儿背篓里已经有了些铜板了,林清看着背篓里的铜板弯了弯眼睛,他吃了不少,能卖出一罐多也不错了。
林清正给客人盛螺蛳呢,就听见有人语气不太好地问,“这你的摊子,新来的?”
林清抬头一看是个穿着衙门衣裳的巡差,腰间还挎着一把刀呢,林清脸上带笑,“大人,是我的。”
“懂不懂规矩呀,是不是没有交市银,对牌呢,拿出来给我看看。”
老朱从他的钱匣子里摸出来些铜板递了过去,他打着圆场,“石大人,他刚来的,不懂集市上的规矩,我帮他交了。”
巡差收了铜板点了点,还是老朱会做事,这铜板还多给了几枚,他语气居高临下的,“以后做生意的,先去交了市银领了对牌才行,听见了吗?”
林清嗯嗯点头,“明白,明白,今天第一次来不懂,大人尝尝我家的螺蛳味道可好了。”
这位巡差扔了一个木牌就走了,他撩了下眼皮看了眼,这玩意都有人吃。
林清第一次过来做生意,也不知道这摆摊子要先交市银的。
他坐下来和老朱说话,“朱大哥,刚给了多少铜板呀,我数给你。”
“不用,你请我吃螺蛳,我帮你交市银。”
老朱喝了一口小酒,“这摆摊子要先去集市西头交十文的铜板,中间会有人查,要是被发现偷偷摆摊子不交市银,可是要罚银子的。”
林清嗯嗯点头,“小弟今天第一次摆不懂,多谢朱大哥帮忙了。”
林清看出来了,刚要不是老朱帮他说话,那位态度不好的巡差怕是要罚他银子了,也不知道要罚多少,估摸着不少。
“那要是去没人管的地方摆摊子呢?”林清问道。
“没人管的地方有些市井流氓,那些人隔三差五也会要,碰不见还好,碰见了也少不了给些铜板,要不然摊子给你掀了。”
林清点了点头,这十文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还是在这摆吧,他一个哥儿带着个半大的孩子,遇见了市井流氓根本就不是对手,还是这安稳些。
林清今天的生意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断断续续卖到了晌午就卖完了,他今天带的螺蛳不多就两罐子,他还吃了些,能卖完林清就很满足了。
他收了摊子和老朱道别,“朱大哥,我先回去了。”
“哎,明日来了接着在我这摆,我罩着你。”
林清感激得笑笑,“多谢朱大哥了。”
林清和秦钊一人一个背篓背着走了,他先去还了对牌,然后买了个刚出锅的饼子,花了三文,他和秦钊一人一半,“先垫垫,等回家了在吃。”
林清和秦钊一人半个干饼子啃了起来,林清现在不像刚来那会儿买东西那么舍得花了,那会家里连粒米都没有,他不买也得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