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恕呢?所有人都觉得他不需要会用枪,学用枪对他来说是浪费时间,他就一直靠在边上给他们记位置算分数。
墨虺又一次垫底,大丢面子,正好看到张恕在笑,一把把枪塞给张恕:“拿着!我就不信你会!”
提升修为是一件极其耗费时间的事,动辄打坐很多天不中断,想要提高实力,下苦功是必须的,这样一来就没有太多其他精力能浪费。
张恕修为提升得飞快,肯定一心一意修炼,枪这东西,张恕一定不会!
张恕一脸自如地把枪丢回给墨虺:“嗯,我是不会。”
墨虺顿时抽了,如此坦然的承认……要么是脸皮太厚,要么就是不屑,感觉张恕居于两者之间。
“试都不试?枪的威力是小了点,不过速度不错,不如来试试,看是子弹先到还是飞剑先到?”
墨虺的提议张恕没兴趣,平时尽管没刻意地避免在旁人眼前拿出桑竹籽剑,但当众拿出来表演,不习惯,于是摇头。
不过急于在古青华面前找回面子的墨虺才不管那么多。
“那不比速度,就比威力,看你我谁厉害?”
张恕看向墨虺指着的浮标,刚想再拒绝,墨虺不等他,黑光一闪,不知道是什么攻击方式,浮标“呯”一声炸成粉末。
刚刚笑墨虺的人全都目瞪口呆,包括古青华在内。
墨虺是有点不一样,但他们没想到墨虺跟张恕是“一类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
张恕也很意外,要是一开始墨虺见到他就来这么一下子,他早八百年成肉沫了,疑惑中站到墨虺旁边:“你曾经手下留情?”
墨虺轻声回答:“没,那时候想吃了你。”
张恕抬高眉毛看过去,墨虺不太自然地说:“没吃过人。”
张恕的眉毛抬得更高,没吃过人还装得跟吃过一样……
墨虺恼火:“你以为我只有这点实力?要不是因为冬天,我才不怕你的剑!”
“冬天?”
张恕不明白。
墨虺不解释,指着另一个浮标:“该你了。”
张恕看着那个浮标,手一抬,桑竹籽剑飞在肩旁,旁边张娟、霍狄、张业和古青华都是第一次看到它处于静态悬浮中,也是第一次看清这把剑的模样。
张娟吃惊:“看着像木头做的!?”
小临德拍手:“有小一巴!”尾巴的尾字还是发不出来,成了一巴。
其他人瞪着眼,看得都很仔细,越看越难以相信这么一把木头剑杀了无数丧尸。
不过就凭它飞在张恕手心之上来说,它就已经比很多科技的玩意厉害了。
张恕“咦”一声,不放出桑竹籽剑,反而低头看向手掌心。
毛线手套的掌心位置鼓鼓的,养元珠在那,一直在接受张恕源源传入的灵气,可当桑竹籽剑的剑光碰到之后,养元珠的温度忽然升高了!
同时,有一丝白色灵气从毛线下面飘飘荡荡的钻出来,越升越高,几乎达到张恕眼睛的高度。
灵气要足够浓郁普通人才看得见,周围只有墨虺看到了这一幕,其他人都不明所以,不知道张恕为什么一脸诧异,还带着点激动的表情看着手心。
墨虺问:“这是什么?看起来像凝形的神识丝……”
“凝形的神识丝?”张恕一错不敢错地盯着,又一根白色丝线钻出来,轻轻碰到他的脸颊后荡向另外的方向。
墨虺没解释,对古青华做了个噤声,大家退开点地方的手势。
古青华会意,张恕的事情,他们帮不上忙,所能做的,无非就是不影响他这一点了。
然后,墨虺也退开了。
张恕专注地看着养元珠,同时也用神识观察它的变化,体内的灵气不再无休止地向养元珠里涌去,要是知道它这么快就达到饱和,先前也不会那么烦躁。
第二根灵气丝线后,是第三根,接着是第四根,它的里边就像有什么在小心翼翼地尝试接触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这些丝线就是它的六感。
湖面上风不小,风跟灵气本来是两种介质,但无论哪里的空气,都会罕有或多或少的灵气在内,当空气流动时,灵气也就自然来往,张恕看到丝线被吹动时,心里一急,身体周围忽然浮出一层微薄的青光,他自己根本没注意到,可是旁观的几个人都看到了。
在张恕周围,风避过了,养元珠里探出的丝线越来越多,到后来,已经达到肉眼可见的地步,白茫茫地,散发出微光,无数根纤细的丝线组成一个光团,中心在张恕的掌心。
空阔寂静的湖面,有些破败锈蚀的甲板上,捧着这个光团的张恕全心沉浸在喜悦里。
云鸠、云鸠要出来了么?
因为他太弱,所以没能帮上忙,只剩下元神的云鸠……
张恕忽然一愣!云鸠只剩下元神!那身体呢?身体要怎么办?
刚想到这,仿佛有一声“呯”地声音,所有丝线散成光点,在甲板上十几米范围内形成一团光点组成的雾气,雾气浮游旋转,现出一个人的身影来。
这个人是由光点组成的影像,全身都是白的,不带其他任何颜色,但当飘飞的衣裾“流淌”一般翻开,把他的脸呈现出来后,张恕下意识地顿住呼吸:一片苍白,但也美如谪仙,不带烟火气。
眉眼是凌厉的,肩是锋锐的,下巴和脖子有不容人忽视的有力角度,极其阳刚,极其华美。
但只有短短不足一秒,让张恕看到他的模样,他似乎也向张恕看了一眼,然后光点瞬间汇聚成不比养元珠大的小小一团,向着某个方向飞出去,快如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