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蟆、四脚蛇、泥鳅……还有两个怪模怪样张恕认不得是什么东西,这一群离得远,在下面溪流里,离着几百米就不敢靠近了。
麻烦的是其他方向也有妖魔靠近,一共十几只。
墨虺身上的鳞片才开始掉,要是被其他妖魔靠近,不知道会不会有影响,张恕干脆放出桑竹籽剑,自己留在墨虺旁边。
就见青光飞遁,发出破空的啸声巡游过谷地,外围实力弱些的魔物立即望风而逃,但也有觊觎天黄子舍不得离开的。
墨虺蜕了半身鳞片,流下的血几乎在它身下形成水洼,看着不像吃过灵草进补,倒像是九死一生。
张恕留意着没有走的魔物,索性不去看墨虺,它自己吃下的,有什么后果应该清楚。
远远的,又有魔物来了,这次,挺不一样,跟墨虺差不多,已经有了人形,但是看它灵光是只鹰。
周围没舍得离开的魔物一看来了个厉害的,不着急逃命,反而一点一点地靠过来,似乎想浑水摸鱼。
张恕就一把桑竹籽剑,还得用到第十一式才能分光伤敌,唯恐被魔物乘虚而入影响墨虺,干脆招呼也不打,直接选中最厉害的那只鹰,桑竹籽剑一闪,就飞出了几百米。
那鹰发现危险,立即顿住,不料对方毫不客气,青光扑面而来,竟然是一把飞剑!
要是知道对方手里有飞剑做法宝,说什么也不会来,但来都来了,而且对方的态度没有丝毫转圜余地,它只有拼命一搏了。
这鹰的应变很快,桑竹籽剑还没飞近它,它已经化回原形,尖锐地啼叫一声,翅膀一并,箭一样迎着桑竹籽剑冲下来,想拼着嘴壳和爪子厉害一把抓住对方飞剑。
张恕本打算让桑竹籽剑靠近后再用招数,这下距离瞬间缩短,他还客气什么?手势一起,半空中的桑竹籽剑刹时改变轨迹,那只鹰却因为拼了全力一下子避不开,“唰”一下自己送上门,被切飞了脑袋,洒出一蓬血从天上落下、张恕一击得手,反而愣了,脑海里浮出一个字——笨。
“灭它元神,快!”
“哦……”
桑竹籽剑追上逃遁的元神一绞,此魔元神也被灭了,其他妖魔一看连化形的都被一交手杀掉,这下不敢再抱着侥幸心理,纷纷逃散。
张恕回头,一个皮肤麦色,个头跟他差不多高,面容英俊的男人站在泥地上,浑身一丝不挂。
“墨虺?”
“谢谢,这鹰是我死对头,要是刚刚我炼化未完被它乘虚袭击,今日死定了。”墨虺一脸感激地说“谢谢你为我护法!这才是我化形的摸样……以人的眼光看,好看吗?”
张恕一脸汗地上下扫墨虺清洁溜溜的身体:“好看,不过要是不穿衣服长得再好看也会被打。”
墨虺猛低下头,看到他自己的鸟,小麦色的皮肤颜色一下子加深,它想用法术变化出衣服来,但灵力耗尽,只好用双手捂住下面对张恕说:“有、有衣服吗?借我穿一下。”
张恕笑出来,一翻坤袋,就只有云鸠给他的那身好像古人的衣服,不太舍得,犹豫了一下。只是一身衣服而已,这么一想,还是拿出来递给墨虺。
墨虺穿衣服时,张恕背过身去,话说墨虺要是个女的,那他自然应该回避,但是墨虺是“公”的,他还这么做,难道因为不是人类所以感觉奇怪……
乱七八糟的正想,墨虺忽然说:“你帮了我大忙,算了。”
“什么算了?”
墨虺接着说:“妖魔达到化形会有天劫,乌云汇聚,雷光万道,修为差一点的很可能会死于天劫。我修为不差,但也算不得太好,渡劫到了最后时差点过不了,那个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分明是个凡人,却出现在天上,他用的法器也很奇怪,像一只银色的大鸟,将本该落在我身上的最后几道雷光吸引过去……”
张恕忍不下去,没法忍,古青华开飞机碰上墨虺渡劫,一个倒大霉,一个走大运……
墨虺问:“你笑什么!?”
张恕忍着:“你继续说,你找他干什么?”
墨虺悻悻道:“他既助我渡劫,理当感谢,而且那天他的法器也毁了,我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帮我,但就此不闻不问于理不合。”
“所以找他?”张恕嘴角翘着,显然还在忍,古青华作为一个空军,翱翔长空时有没有想自己会被雷劈?
不过命挺大的,被雷劈还没劈死,被十区管制局追杀也逃过一命,真不知道该替他高兴他命大呢?还是替他感叹人生多舛?
以后见到古青华自然要问,但现在既然知道墨虺没想吃古青华,没必要再隐瞒下去。
“我住在山洞里,他和我住在一起。”
“啊!”墨虺有一会儿奇怪地僵硬着,然后才问:“他还好吗?”
“不用躲避丧尸,有饭吃,应该算好。”
墨虺说:“你洞外有禁制,我靠近不了,我想去见见他。”
张恕挠挠头:“我不会法阵,是以前……主人做的法阵,我也不知道怎么打开,要么等我回去,我带他出来让你见。”
墨虺不太愿意,但看张恕没骗它的意思,只好点头:“也只有这样了,除了少阳紫官草,你还要找什么?”
张恕问:“这附近还有对元神有好处的灵草吗?”
墨虺摇头:“我的记忆来自祖辈传承,只有三种灵草对元神有好处,其他两种一种生长在终年冰雪不化之地,一种生长在沙漠。”
张恕微微失望,不过能够进入养元珠已经不算白走这一趟,回去以后再进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