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佑君窝心了。他睁开眼仔细打量他,想起了什么,嘴角浮现了一抹坏笑:“……阿楚,那天晚上你也这样亲了我额头的,是不是?”
楚格一愣,立刻就意识到他指的是哪个晚上,耳根当即泛起了点可疑的胭脂。
他不自然的轻咳两声。
程佑君得意得尾巴都翘起来了,他极少窥窃到楚格的不自然,此时心里一肚子坏水。
可惜这人想使坏都不会使,说出口的话依旧是甜甜的情话:“阿楚,虽然我第二天逃走了,但那天晚上我真的很开心……今天我要是又在这里睡着了,你还要负责把我抱去客房的。”
“自然。”楚格答应得爽快。
果然,之后的二十多分钟里,程佑君说得越来越少,“嗯”得越来越多,终于迷迷糊糊再没有回一句逻辑清晰的话了。
楚格静静地打量了他几分钟,确认他的确又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小心地变换了个姿势,将他捞到了怀里,搂着他回了客房——路线和那天一模一样,登徒子偷香的情节也没忘记复刻,不过偷香的位置从额头挪到了嘴唇,偷香的人这回也没再觉得羞耻,反而满足又得意。
这大概就是转正的好处。
程佑君也不知道究竟睡熟了还是没睡熟,被偷吻期间还配合地搂过了楚格的脖子,微微张开嘴,放任他的舌头肆意侵略。就着自己半睡半醒迷迷糊糊的劲儿,程美人把登徒子亲得上了头。
姓楚的差点没当场把人晃醒直接上下其手。
最终,羞耻心喂狗的楚先生终究还是保持了一点点君子风度——冲冷水澡去了。
这一吻的余味太过绵长,美人给的甜头太过醉人。
楚格站在淋浴间,想起几十分钟之前,他也曾赤身裸体地站在同一个地方沐浴——楚格发现自己这冷水澡多少冲得有点不甘心。
于是他只好安慰自己,热恋期的人本就很难逃过冷水澡的命运。
吹干头发走出浴室,楚尾巴狼没抵挡住自己心头的百爪挠心,深藏于心的坏心思探了个头——他们就在一个屋檐之下,此刻只有这一门之隔,客房的门后那张床上,他可能已经沉睡,必定对自己毫不设防。
楚尾巴狼对着紧闭的客房门沉思了几秒钟,然后转身回到卫生间接了盆水。
“开着空调容易干燥,最好能放盆水”——楚尾巴狼为自己这一回进客房找了个无懈可击的理由。
一切准备就绪,他蹑手蹑脚地打开了客房的门。
床上有细碎的响动,程佑君的呼吸并不平稳,甚至有些急促。
他睡得并不太好。
楚格心头与脑海的旖旎褪去了一些。
楚格有些担心地走近床边,借着门外的灯光,楚格看清了程佑君的脸——他的眉头紧锁,嘴唇颤抖,额际还渗着涔涔冷汗。
楚格心下一沉。
他想起数月之前,在相同的房间,他睡梦里呼唤出的那个绝望到让他心碎的“疼”字。
他这是……又在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