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是没什么好比的。那,我走了。”晏惟缩回头,升起车窗。
死丫头跑的倒是快。
金茗眼睛还跟着晏惟所在的那车的尾巴,不用回头,叫住了披着夜色无声离开的黎桓:“你走什么走,让你走了吗。”
他还瘸着呢,走的倒是笔挺,好像没瘸似的,听到叫声就停住了,回过身,腰上系着的围裙上嫩黄色小鸡随风一蹦跶。
“有事?”他看过来,问。
他看人,不斜,不睨,不高,不低,总是正视着人的。
金茗一踢高跟鞋细长的跟,旋身,白色长风衣的系带一甩,卷发顺滑地搭在侧肩,亮出白皙的半边脸来。
黎桓看她。
“有事?”他重复问。
黎桓松了肩膀的力道,站定了,但看样子也只是礼貌地服从一下而已,他的眉目细长,却和明晖多情的桃花眼不太一样,没那么多细细镌刻的温柔弧度,眼里或是判断或是探究或是无感,理性永远大于感性。
哪个教授评价过他的,书读多了,反而不会做人了。
也就这时候,金茗才想起来眼前的人也是叱诧风云的风投公司大佬的继承人之一,就读国内3高校王牌专业的未来精英。
金茗抱着手,瞪着黑白分明的眼:“连你也和简欢沾上关系了,她到底什么本领,徐满满,边伯贤,你,明晖,怎么我身边的男人她是一个也不放过啊?怎么,陈娇娇20吗?”
黎桓没说话。
这该死的闷油瓶。
“上一个让你动手的女人还是陈娇娇吧,现在又肯为简欢动手了——真是太平不了,死了一年又来个简欢,”金茗低声嗤笑一声,“你喜欢简欢了吗?”
她刻薄而探究地盯着黎桓冷漠的脸,嘲讽:“她们俩确实也像,是吧,黎桓,黎大公子,你们这些男人,就喜欢又穷又平的?”
黎桓淡淡地说:“她们不一样,没必要比。”
黎桓是个他们这儿最清闲的人,没继承家产的念头,也没有创业的狠劲,开着个赔本的饭店,一只猫,几盆草,似乎就能一辈子这么下去。
家族里的争斗脏得很,黎桓不喜欢,所以他签了个协议,作为最被父辈看重的长子让出了继承权,一个未来的金融精英亲手断了自己的羽翼,不踏入金融行业一步,自家风投公司市值多少亿从此和他无关。
多狠。
是该喜欢狠女人。
“没必要个屁,妈的直接说喜欢陈娇娇会死啊,那不然你还穿着呢,有他妈这么喜欢吗!”金茗忽然指向黎桓腰上系着的非常违和的那条嫩黄色小鸡围裙,厉声斥了一句。
那围裙他还留着。
十几块钱的地摊货。
廉价。
土。
陈娇娇的东西,脏,他那么有洁癖的人,却留着,还保存得那么好,那么干净。
金茗在黎桓平静的眼神中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却又忍不住还是气笑了:“真的,黎桓,我还真他妈庆幸陈娇娇死了,要让她活着吹点枕边风,你是不是能为了她背叛我们所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