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地上的一小滩血,属于陈重或是其他人。
妈的黎桓这个乌鸦嘴。
田天脸色很难看,他立刻拨了120,边蹲下身查看这几个伤者的情况——都被粗糙地包扎过,血还是渗出布料了,这想也不用想是谁干的。
简短地说明情况后,他挂断电话,站了起来。
“你干的,”他看向边伯贤,语气笃定,“我不来你想让他们这样到快死为止是吧。”
把人捅了再包扎,吊着一条命,只有这小子干得出来。
边伯贤低头擦着匕首上的血迹,白皙的脖颈垂着,谁也不知道这清秀的美人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放倒陈重,再引来其它的喽啰一块干掉,缜密的逻辑和残忍的手法缺一不可吧。
知道的办法,大约只有亲身经历一番。
“不愧是哥,什么都知道。”他的声音磁性柔和,以痛苦呻吟声为背景,含着违和的笑意。
这时候还有心思油嘴滑舌,田天气不打一处来,心里却又隐隐地有些发凉,对这几个弟弟妹妹,他最担心的就是边伯贤,这小孩太疯了,但他知道,自己如果和边伯贤有一样的处境,大约会疯的更过,也许,已经死了。
多久没见伯贤这样了。
挺久,那次死了人。
田天定了定心,沉声道:“你想坐牢吗?”
“我是正当防卫。”边伯贤笑着说。
“防卫你妈比,”田天暴躁道,“防卫过度要判刑你他妈不知道吗?”
“怕什么?”边伯贤收起匕首别进裤腰,他眉眼弯弯地笑着,“哥,他们不会说出去的。”
田天冷笑:“你能保证?”
“人都有软肋,爱人,家人,财产,或者过去,”边伯贤从容地回答,“陈重也有。”
田天看了一眼脚边昏迷的陈重:“和陈重好歹算认识,至于吗?”
边伯贤反问:“不至于吗?”
田天觉得他在胡闹:“边伯贤你正常一点行不行。”
“不行,”边伯贤指了指那群痛苦地喊叫着的人,指尖最后轻轻点在陈重身上,他微笑道,“他们先碰了我的东西,是他们先犯规,哥,我是个什么样你清楚。”
“我是疯狗啊,要咬人的。”
田天皱眉,冷声道:“你这话我不想听第二次,你是个人,不是狗。”
“什么区别,”边伯贤笑了声,他拍了拍自己的皮带——那藏着把利器,清朗的眉眼忽地舒展开,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啊,区别就是,狗用牙齿,人用匕首。”
他的语气颇为遗憾:“那我还真想当只狗啊,多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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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欢谁也不想见。
她在思考问题,她不会向别人问为什么,因为她谁也不相信,谁也不会告诉她真正的答案,她只有自己揣摩,任自己走到牛角尖撞得头破血流。
卧室很大,夜景很美,和她什么关系。
有人开了门,外头是黑的,里头是亮的。
谁都可以看见她。
但她看不见除自己以外的所有人。
风灌进来。
简欢霎时抬起头。
晏惟和黎桓、金茗他们已经离开了,学校要查寝,而黎桓还有一只猫要照顾,黎桓已经救了她,再者那只猫在黎桓心里比简欢重要,离开也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