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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钟之后。
南栀换下来身上宽大的病号服,昨天沈秋兰给她办理住院的时候,就让人将她的随身衣物打包了一些过来。
也不只是随身衣物,化妆品,书籍,还有一只袋子里。
是之前她给念念织的手套,围巾,帽子,还有一件浅紫色的毛衣,就剩最后的收尾工作了,可她的念念却再也用不上了。
别墅里的人接到电话,一听说是少夫人住了院,立即是火急火燎的收拾了一通,给送了过来。
南栀将那一件淡紫色的毛衣拿出来,摊开在被褥上,双手一寸一寸的抚摸在柔软的针织毛线上。
这一件毛衣她织的时间最长,用的都是只最好最柔软线,颜色也最艳丽,除了淡紫色,又用金色的线条勾边,领子同袖口,是用另外两种颜色织的麻花针。
无数次的,她想象着念念穿上这一件衣服该有多好看,该有多开心。
像一只自由自在飞进了花丛里的蝴蝶,就盘旋在她的面前,不停的打着转儿。
南栀闭了一下眼,将东西收好放回原处,又从包裹中找出来一身黑色的秋季打底衫套上,下身配芭比裤,头上一顶黑色的棒球帽。
肩上挂一只黑色的小皮斜挎包,对准镜子,她给自己简单的化了个妆。
简单的涂了层妆前乳,又上了层粉底,最后喷了定型喷雾,头高高的挽起,扎成马尾,最后将变色唇膏涂在嘴唇上。
做完一切,她走出病房。
沈秋兰还是坐在病房外的排座长椅上,架了副老花眼镜看书。
两人迎面撞上,打了个照面,沈秋兰一眼就看到了南栀脸上的妆容,眼底一丝惊艳之色。
南栀底子好,哪怕只是最寻常的妆容。
哪怕只是一点点的改变,都让人无法忽视,许是她平时并不会化这样的妆容,顶多了会涂一层防晒。
南栀长相清秀,干净,脸又特别的小,化了这样的妆容,一点儿都不像是个小地方来的乡下人,反而有一种特有的高贵之感。
南栀只同沈秋兰说要出去,但去哪里,没说。
沈秋兰也没问,她能用心去打扮自己,说明念念的事情已经放下了,翻篇了。
而且,现在五个半月,身子重了,多走一走,对之后的生产也是有好处的。
南栀没开车,沈秋兰站在楼上,一直目送着那一道身影,直到彻底消失,才收回了视线,继续回到走廊,坐在了椅子上。
出了医院的大门,立即扫码骑上辆共享单车,七拐八绕,最后停在了一家五金店的门口。
“你好,请问需要些什么?”
售货员笑脸相迎。
南栀脸上带了口罩,只露出来一对眼睛:“刀,给我来一把刀。”
“刀?”售货员愣了下:“你要什么刀,是水果刀吗?”
南栀眨了眨眼,眼珠子转了下:
“最长的那一种,我要最长的那一种,你们店里最长的刀是哪一种,给我看一下。”
“最长的?”
售货员抬眼看了眼面前的女子,虽蒙着脸未知全貌,可仅凭她说话的声音和露出来的那一双眼睛,可以推断出这是一位十分年轻的女孩子。
这么年轻要买刀,还是最长的那种,多半是感情受挫,遇到了渣男。
于是十分婉转的问了句:“干什么用?”
“你管我干什么用,又不是不给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