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时宴脸上的神色,还不是什么小事。
沈秋兰一张脸瞬间黑沉下去,好啊,你啊,南栀,居然敢将我和时宴耍得团团转,看我一会儿不……
两个人一前一后相继朝着病房里走。
病房内。
念念睡着了,南栀手里捧着本儿童故事书,倚靠在床头,也正昏昏欲睡,嘴里不断的念念有词:“就这样,灰姑娘遇到了她的白马王子,在舞会上,她一舞倾城,王子对她一见倾心,可是每天十二点的钟声一到……”
那双眼皮正欲合上,突然,一股钻心的疼痛自手腕处传来,南栀以为是念念醒来了,半合半张的眼皮继续强打起精神:“每天十二点的钟声一到,她就必须要骑着她的南瓜马车离开,没有了随从,没有了水晶鞋,没有了漂亮的衣裳,她又将变成那个被后母欺压,干着最脏最累活儿的灰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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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她整个人腾空而起,有人提着她的衣领将她整个人给拽了起身。
另外一只手死死钳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手腕处的那块骨头给压弯,那人的身上散着一股强大的气场,冰寒之感席面而来,不用猜,不用想,她都知道,是谁来了。
“祁……祁时宴,”她打了个冷颤,眼角余光瞟到那人的脸,又是一哆嗦,双腿也不受控制的软。
“放……放开我,你…你弄疼我了。”
耳边传来嘲讽声:“弄疼你,呵,我还没杀了你呢!”
南栀本就疲惫不堪的脸色瞬间被夺走了全部血色。
终于,他终于跟她说这样的话了。
想起来上一次看到的那个全身是血大着肚子一个人躺在推车上的女人,南栀一脸的惊慌失措。
南栀,惹到了我,你完蛋了。
惹到了祁时宴,她要完蛋了。
祁时宴这个人是谁,他的铁腕手段。
可事关于她到底哪里惹到了他,南栀现在都想不明白,她连他的面都没怎么见,怎么还能惹到他,她不明白,不明白。
猝不及防,她干呕了一声,一只大手却紧紧的掐向她的脖子:“南栀,我问你,念念到底是谁的种?”
男人的手紧紧的掐住她,目光逼视着她,她根本无处可躲,只能被迫着同他视线相汇,那一刻,她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这还是那个她所深爱过的人,可现在,他几乎快要认不得他了。
祁时宴他到底在说什么?
他问她,念念到底是谁的种,除了他祁时宴的,还会有谁,又还能有谁?
祁时宴没放过女人脸上任何一丝微小的神情变化,那一双眸子中震惊,疑惑,不解,委屈,眼睛里湿漉漉的一层迷雾。
不,这一个女人,她最擅长做戏,演戏,她就是靠着这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骗了他三年,他不会再上她的当了。
“说话啊,聋了还是哑巴?”男人眼中涌现不耐:“南栀,我记得,我好像有提醒过你,如果敢背着我在外头找,我就亲手解决了你。”
掐住她脖子的那一只手更加的用力,看着男人震怒的双眼,南栀觉得自己比窦娥还要冤,窦娥冤还知道她是因为什么而冤,而她却是完完全全找不到理由。
那只手的力道,几乎快要拧断她的脖子,她又一阵反胃,恰好,肚子里的那一个又狠狠踹了她一脚,南栀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
想喊,想叫,他死死掐住她的脖子,让她不出一点儿的声音来。
有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而,祁时宴,他也不会给她机会让她叫出来。
那一双眸子,含了水雾,只能是不断的摇着头,她想说,她没在外头找,也没有背叛过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老男人,一切,一切都是他自己的臆想。
可她说不出来,脖子被他掐着,她不出声音来。
祁时宴看着面前的女人,看她不断的摇头否认,更加窝火,张口便咬向她的肩膀,这一口之深,都出血了,南栀疼得嘴唇哆嗦,身体都在抽搐。
紧紧掐着她脖子的那一只手松了一下,脖子里一道又深又红的痕迹,才松了一下,立即便又捏紧她的下巴:“南栀,这才是你本来的面目吧,敢做不敢认。”
那双眼只是绝望的看着面前的人,什么敢做不敢认,我到底做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我做了什么?而你,又想要让我认什么?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想解释,想辩解,可是面前的这个人,他会听吗,他又,听得进去吗?
而她,又有机会去说清自己的冤屈吗,而他,又会给她这样的机会去说?
南栀心中一道声音:算了,算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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