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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时候,他同她一起去采过血,替他们采血的那个护士还说他们父女长得像,简直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可赵宇轩举着那几页纸的手越伸越高,逼着他不得不去看。
第一眼,他看到了一份亲子鉴定书,第二眼便看了那份采血证明。
熊熊之火,越烧越旺,似乎就要冲破胸腔,将一切都给焚烧殆尽。
快伸手,夺过赵宇轩手上的那几页纸,一张一张,摊开在了视野之中。
总共四页纸,两份亲子鉴定书,两份采血证明,还都盖了印章。
一份是念念同赵德贵的亲子鉴定书,上面清楚的写着,经鉴定,念念同赵德贵基因相似度为百分之九十九点九,赵德贵就是念念生物学上的亲生父亲。
还有那一份采血证明书上也清楚的写明了,她们血型相同,都是ab型血。
赵德贵就是念念的亲生父亲。
祁时宴突然没有勇气再去翻看自己的那一份,那一双手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
过了不知多久,才将自己的那份翻起。
经鉴定,祁念念与祁时宴基本并无相同,双方无任何亲子关系。
明明每一个字他都会读会认会写,可连在一起,他看不懂。
再翻看那一份采血证明,上面清楚的写着,念念的血型为ab型血,而他祁时宴的血型是o型。
他虽然不懂血型,可基本的常识还是知道些的,父亲是o型血,孩子怎么都不可能会是ab型血。
南栀!
祁时宴捏紧拳头,指骨捏得噼啪作响,指关节上一片泛白。
三年,整整三年了,他都活在那女人为他编织的谎言里。
南栀,我祁时宴就那么好骗,那么好糊弄吗?
此刻的这一双眼,眼眸深邃,眼底如有浪涛在翻涌,逐渐的,布满了血丝,瞳孔紧缩死盯着手上的那一份亲子鉴定书,“非亲生”三个字,如一把带血的刀,狠狠的击穿了他的心脏。
这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嘲笑着他,嘲笑着他有多无知,多可笑,多愚蠢。
“滚!”一声嘶吼,赵德贵被那双皮鞋踢出好几米远。
他跌跌撞撞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一拍西装上的尘土,气焰嚣张的“切”了一声。
“拽什么拽,这么拽不还是帮别人养了三年的女儿。”
“你少说两句。”何翠莲拉着丈夫,三个人眼神交汇,一起并排着离开了祁氏大楼。
斜对角的写字楼上,四楼的某个窗口,一台天文望远镜正对着这边,将一切尽收眼底。
祁时宴回到总裁办。
他仔细的比对着两份亲子鉴定,赵德贵的那一份,纸张偏新,日期为一个半月以前。
一个半月以前,那差不多是莫雪鸢将那些照片拿到他面前的那个时候。
而差不多这个时候,赵德贵就在私下里同念念做了新的亲子鉴定,那说明,比这更早之前,他们那些人就已经同南栀联络上了。
怪不得,那一段时间,他回去别墅里总也见不到她人,亏得他还费尽心力去打听她新租的房子在哪里。
南栀啊南栀,原来在那么早以前,你就已经安排打算好了一切,那么早以前,你就已经想好要离开祁家,从此摆脱我了吗?
你做梦,想都不要想,我是不会让你如愿的。
再看他自己的那一份亲子鉴定书,纸页泛黄,日期为三年前,正好是在念念出生后的第七个工作日。
祁时宴记得很清楚,在念念出生的两个小时之后,他就将念念抱去采了血,并做了亲子鉴定,结果刚好是在七个工作日之后才出来的。
不仅如此,出生医院的地址,做亲子鉴定的医生姓名,还有医生手写的签名,都和家里面放着的那一份一模一一样。
所以是有两份一模一样的亲子鉴定书,一份上面写着是非亲生,而另一份写着亲生,一份为真一份为假,但究竟哪一份为真,哪一份为假,他现在还不好决断。
修长手指在手机键盘上飞快敲击,很快的拨出去一个电话号。
“祁时,你回一趟别墅,帮我取个东西,动作要快。”
等待的时光总是漫长而又煎熬。
哪怕祁时往返用时也不过一个小时不到。
祁时宴转动着手上的圆珠笔,眼神阴恻恻的看着桌上摆了的一个海绵宝宝的积木摆件。
此刻,那一只海绵宝宝龇着大牙,正朝着他笑。
有一年,祁时宴过生日,南栀自己网购了这只海绵宝宝的积木配件,那时候念念还小,正是闹腾的时候,她白天给念念喂奶,洗尿布,一到了晚上就拉上台灯,在台灯下,整整拼了三个晚上才搭好。
可她自己不直接拿给他,或许是被拒绝拒怕了,让念念手上拿着,拿给他。
破天荒的,这一次,他收了。
算起来,这是在这三年里,他唯一一次收她送的东西,还是借了念念的手。
或许是当时觉得这一只海绵宝宝挺可爱,又或许他那一天的心情没有那么的糟糕,又或许是因为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