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缺清咳几声,立马告退,转身离开。
“告辞。”
褚和僵在原地,木然的看着他走远,神色倏尔一凝,转身严肃的望向那始终未说话的人。
“兄长。”
“兄长?”褚丕闻言轻笑一声,如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你说你的抉择与我无关。”
褚和深呼一口气,说道:“是。”
“你救谁都行,为什么要救他?他是温家人!”褚丕低声怒斥。
“所以呢?”褚和眸光淡淡的看着他,质问道:“温志瑜已死,我们和温家早便两清,你非要赶尽杀绝?!”
“难道不应该吗?”褚丕反问。
褚和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无奈至极:“你已癫狂。”
褚丕冷笑一声:“那你呢?褚和,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存着什么吗?”
褚和垂下眸,说道:“昔年你让于舟找我,说我是褚家遗孤,可我到底是褚和,还是温清楚?或许这些并不重要,你在意的是温志瑜的生死,不论我是谁,现在的我,都不受制于任何人。”
褚丕怒喊:“我是你的兄长!”
褚和轻笑一声,嘲讽道:“那照这样说,温清泽也算我的兄长,我救自己的兄长,何错之有?”
“你认温家人为兄长?!”褚丕简直要气疯了,双目猩红的瞪着褚和。
“至褚家死地的从来只是温志瑜,我本可以不救他的,但是那样,怕是大兴该改姓了。”
褚和淡淡的看着褚丕。
“我所为不会牵扯到褚家,至于我,也可不算褚家人。”
说罢,他转身离开。
褚丕看着他离开,气的在原地跺脚。
温清泽沿着路一直向前,好不容易看到了观星楼。
“煌煌国运,众生万象,凡身窥天,观星观心。”
徐无阡一身紫衣,立于明月下,手持星盘,笑眼盈盈,仙风道骨。
“温公子,在下候久矣。”
“国师大人。”温清泽恭恭敬敬行礼。
徐无阡上下打量他一遍,说道:“温公子,若不嫌弃…”
易惜愿拄着拐杖小心翼翼的推门而入,看见里面场景,手中拐杖险些落地。
易戈坐在床边,闭着眼假寐,额头因紧张泌出的汗珠却已经暴露了他。
而即墨瑾舟正站在他的身侧,手中铁扇排口抵在易戈脖颈前,手掌伤口还未愈合,绕着绷带,听到推门声,冷冷看来一眼。
“即墨…即墨瑾舟!”易惜愿吓得说话都结巴了。
“难得易小姐记得。”即墨瑾舟冷冷道,随后又看向易戈:“易尚书,你呢?”
一直装死的易戈睁开眼,强撑镇定:“即墨将军深夜来访,是要…要取曾经幕僚的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