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管家迟疑了片刻,杨晓有点不耐烦:“还愣着干嘛,你家先生睡觉你也伺候?”
吴向东只比岑苍年长几岁,是最早跟着他干的那批销售。后来公司规模扩大,有了更多人才,吴向东越来越显得能力不足,便从业务上被淘汰了。岑苍不允许公司养闲人,一点机会没给他。但念在他跟了自己多年,能力不行,但为人忠心耿耿,便把他聘回家里做了管
东家还愿意赏碗饭吃,并且报酬不菲,吴向东心里感激,更是珍惜这份工作。
这么多年,他敬重岑苍的为人,对他的工作能力更是叹服。虽然老板的私生活和他无关,更不是他该探究的,还是难免对他挑选情人的品味有些一言难尽。
倒不是对老板喜欢年轻男孩有什么偏见。都知道到了岑苍这种层次,喜欢男还是女,从一而终还是朝三暮四,都很难用普世道德来评判束缚。但吴向东怎么都觉得岑苍不应该是暴发户的品味,虽然他的人生履历看起来的确是个暴发户。
他刚回到房间,客厅里杨晓又“老吴老吴”地喊起来。他上楼:“又怎么了?”
“老岑水杯在哪里?”
吴管家没好气地从水吧台拉出一串杯子:“这些都是干净的,你随意。”
“他没有专用水杯?”
“我不知道他的水杯放在哪里。”吴管家自作主张取了个杯子给他,再次提醒道,“现在很晚了,你小声点,其他人都休息了。”
杨晓轻哼一声:“我只顾老岑,别人又不关我事。”
他说完这话,施施然离开厨房,不顾身后管家脸色难看。
话说回来,这屋里除了几个佣人,就剩个借宿的小子。看岑苍一个人的脸色就够了,他还用不着这些人的脸色也要看。
杨晓这么想着,端了半杯水走到楼梯口,正巧碰到阳云林站在那里。
上回是他误会了,这人并非岑苍另外的情人,说是父母双亡,岑苍看他可怜带回来的。
他抬起眼皮对上阳云林垂下的目光,支了支下巴:“让开。”
阳云林面无表情地:“请你离开,这里不欢迎你。”
“啥?”杨晓眼睛瞪大,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一个寄宿者竟然胆敢叫他离开,“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阳云林往下一步,和他贴得更近,近得他嗅到了对方身上淡淡的体香。
阳云林弯了弯腰,垂在杨晓脸上的目光尖锐而冰冷的,像冬天的冰棱,恨不得把他脸上戳出两个窟窿:“我叫你滚出去。”
杨晓被气笑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谁。老岑捡你回来,你还真把自个当这家少爷了。你有什么资格叫我滚,小小年纪,脸皮真够厚的。”
阳云林不答话,只站在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
两人对峙了几秒,见他没有让开的意思,杨晓被激怒。他抓起阳云林的胳膊一掀,没想到挺高的个子,却这么轻巧就被掀到扶手边,狼狈地抓住扶手才没滚下去,真是中看不中用。
杨晓踩着楼梯往上,轻蔑地:“我滚不滚的,轮不到你个小逼崽子来插嘴……”他话未说完,听见“嗖”地一声,接着一个冰凉的东西贴在自己脖颈上,一丝刺痛传来。
他垂目,一把长刀正架在他脖子上。
这在武打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情景出现在这里,杨晓难以置信,同时被利刃抵住脖子的恐惧让他脑子都空白了一秒,双腿有些发软。
他缓慢回过头去,身后阳云林手里正握着那把平日搁在楼梯旁边做装饰的日本刀,这刀不仅开了刃,而且异常锋利,一米长的刀身闪着寒光。
阳云林看着他的眼神和这刀刃如出一辙,冷淡而残酷:“你再往上一步,我会真的割进去。”
他说着刀刃用了力,一丝温热的液体从杨晓脖子往下流,他摸了一把,真的见了血。瞳孔收缩,呼吸颤抖:“操操操,你,你,你发什么疯?”他吓得腿肚哆嗦,却大气都不敢出。
“现在滚,以后也不准再来这里。”
看起来苍白孱弱的男孩,在长刀的加持下,显出一种神经质般冷静的癫狂,让他说出的话,也带上一种威慑力。
这时管家刚好从厨房出来,看到这幕,也是吓了一大跳,咽着唾沫:“你们这是在干嘛?”
杨晓像是见到救星,声音带上了哭腔:“老,老吴,快,快,救我……这小子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他要杀了我……”
“吴管家,我不会杀他,我只是在为自己讨公道,你别插手。”
吴向东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情急之下只胡乱地两边规劝:“小阳,你有话好好说啊,这样很危险。”又问杨晓,“你到底干了什么啊?你赶紧给他道个歉啊。”
“道,道歉?我凭什么……啊……”人在刀下,哪里还有什么对错,杨晓哭丧着脸,“我错了,我滚,我现在就滚行不?”他把水杯放在楼梯,举起双手,以投降的姿势,被脖颈间的刀刃逼着朝门外走去。
作者有话说:
一款神经质小猫
心计
“昨天晚上,他让我滚,不然就要杀了我……你看见了吗?脖子那么深一道伤,肯定要留疤了……”视频那头杨晓抬起脖子给岑苍看伤,忍不住抽泣,“真的吓死我了,回来也做一夜噩梦……”
岑苍看着手头的市场报告。新季度的市场占有率上升幅度有限,看来靠资金抢占市场的策略已经到了瓶颈。接下来要怎么办,他还在考虑。
他掐着眉心揉了揉:“等好了去做个医美祛疤。你之前还说想垫下巴,一起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