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萧景深小的时候,耳朵又软又薄,迎着光、好似透明一般,她好奇地想摸,摸着摸着……就开始揪起来。
他从前的声音也软软糯糯,犹如小猫,惨叫起来好听极了,所以她有事没事就去揪他的耳朵。
一边想着,玉萱公主一边揉了揉自己发疼的耳朵——原来揪耳朵这么疼?她从前知道揪耳朵疼,没想到竟这么疼。
尤其是他耳朵又薄又软,她那么大力地揪,他当时……一定更疼吧?
萧景深看着女子若有所思揉耳朵的样子,心头一紧——原以为这样能报仇,痛快一下,但真正揪了,又感受不到痛快。
甚至有种,去道歉的冲动。
他压下自己这荒唐想法,拿起女子面前的书,低头一看——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
问道,“你背到哪了?”
玉萱公主顾不上耳朵疼,尴尬道,“没……没背多少……”
“没背多少,是多少?”
“……”玉萱公主面色更难看。
若不是着急背书,她怎么可能让人这么侮辱。
萧景深拿着书后退两步,“背背看。”
“……”玉萱公主揪着裙摆的丝滑布料,控制自己别冲动,别上去把书抢下来,然后给这男人一个耳光,扬长而去。
她说服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只要明天到国公府,在明妆面前洋洋洒洒地背下一篇,现在受点委屈也值得了。
萧景深,“罪人为公主起个头:大学之道,请继续。”
“……”玉萱公主郁闷——整篇文章,她只记住“大学之道”四个字,好么,还被他抢先说出来了。
萧景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凝眉问道,“这么长时间,你不会一个字都没背下来吧?”
玉萱公主心中恼怒,“谁说的,我……我背下来前四个字,却被你抢说了!”
“……”萧景深。
他沉思片刻,又问,“关于这篇文章,公主可有见解?”
玉萱公主想了想,“有。”
“请公主赐教。”
“很难背。”
“……”萧景深。
玉萱公主见自己曾经戏弄的玩物,此时用一种看傻瓜的眼神看她,气愤道,“你什么眼神?本宫不是傻子,本宫前些日子才背了《增广贤文》,不信现在背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