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难道你只爱爸爸,不爱我吗?如果你都不爱我,还有谁会爱我呢?
“妈妈,你想我去和苏云念道歉吗?”她紧张地问。
妈妈摇了摇头,轻抚着她额前的碎发:“没有,浓浓没有错,错的是妈妈。”
出院那天,云想亲眼看见了妈妈向苏云念赔罪。
司机把她从医院接回来,车在大门外停了好久,没有耐心的云想自己跳下车,提着小书包踩着雪地进屋。
客厅的大门半敞着,爷爷爸爸大伯小姑他们都在,苏云念坐在他们的中心,妈妈站在对面,身后放着一个小凳子。
云想听见妈妈柔弱的声音:“是我们母女二人对不起你,还有你妈妈。这次全是云想不该,以后阿姨会好好管教她的,云念请你别生气了……”
云想愤怒,但看到妈妈在众人面前屈身认错,甚至对一个小辈鞠躬弯腰,又觉得心酸。
那是她第一次认识到,苏云念真的比她高贵千倍万倍。
云想呆呆地站在门外,一双冰凉的手覆盖在了她的眼睛上,身体被转了一个弯,棉大衣触感柔软,清爽干净的少年气息。
“不要看,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秦朔哥哥的声音。
秦朔是来接苏云念的,偶然撞见了这一幕。照理说,这件事情与他无关,只因为那天苏云念说过一句:“其实我不应该打她的,我只是恨她妈妈,她是无辜的。”
秦朔一半是为了安抚苏云念心中的愧疚,一半是因为她可怜,将她当做自己的妹妹一般。
秦朔将她带回车内,吩咐司机买了热奶茶回来给她暖手。
“秦朔哥哥,我以后不能要你的巧克力了。”
“为什幺?”
“因为我不配。”
那幺甜的巧克力,应该全属于苏云念,她没有资格去要本属于苏云念的东西。
秦朔想安慰面前这个小女孩,母亲是每个小孩心中最亲密最安全的存在,如果连这都被践踏,她肯定极度敏感又不安。
她的眼神像一只刚出生,就被密箭中伤的幼鹿,又湿又润又无辜。
“配不配,我说了算。”秦朔正视她的眼睛,“不止是巧克力,这世上所有你喜欢的东西,你都配。你记好了,只有配不上你的,没有你配不上的。”
他又塞给她一大把巧克力,但没用。自那以后,原本机灵好动的苏云想肉眼可见的变得沉默,仿佛一夜之间长大懂事了,处处避让苏云念。
知道没人会为她撑腰,所以在学校受了委屈也不敢吐露。
她旁边的那个小胖子,一直误认为她喜欢他,总爱对她动手动脚。六年级的孩子,刚对性有所了解,好奇心浓重。
有天放学走得晚了,被小胖子锁在教室里,他要云想脱衣服给他看。
云想当然不愿意,气鼓鼓地一张口将小胖子手臂上的肉都快咬掉一块。小胖子身高体壮,将地云想压在地上,肥胖的身躯骑在她的肚子上,粗暴地将她的校服扯开。
刚刚发育的胸部被他攥在手里,云想咬着牙没有哭,恨恨的盯着他,想用一把刀捅进他的心脏里,与他同归于尽。
秦朔第一次来到云想教室门外时,门是紧闭的,他转身走了。
那天在外地读大学的苏青山回来了,邀请苏云念一起去音乐会。等了好久都没见苏云想出来,便让司机先送她过去,再来学校接云想回家。
走前,苏云念拜托秦朔在校门口等一下云想,至少等到司机过来。
秦朔第二次来到教室门外,才觉得事情不对,里面传来书桌被推倒的声音。
“苏云想?”他紧张地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