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一只手,朝沈京洲挥了一挥,又挥了一挥。
沈京洲仍立在原地。
虞幼宁无奈,悄悄探出一只脚。
织金美人象牙柄宫扇半遮脸,虞幼宁掩耳盗铃,一“扇”障目,提裙奔至沈京洲身边。
绿茵踩在脚下,偶有残留的雨珠溅落在虞幼宁裙角,深浅不一。
沈京洲目光不露声色从虞幼宁裙角掠过:“怎么不去骑马?”
那小马驹虽然温顺,可虞幼宁还是害怕,说实话未免丢脸。
虞幼宁做了一段时日的人,自然也学来一些圆滑的说辞。
她侧眸,含糊其辞道:“那小马驹同我八字不合,我不喜欢。”
大多人对玄学两字深信不疑,只要囫囵带上“八字不合”四字,旁人再好奇,也不会多问。
这是虞幼宁近来学会的推脱说辞。
她如今对膳食也不是全然喜欢,若是遇上不喜欢的膳食,也会拿“八字不合”作借口,让人撤下。
这招百试百灵,从未失手。
虞幼宁沾沾自喜,从未想过即便自己不解释,也无人敢强迫她。
沈京洲轻哂低笑:“麻烦。”
虞幼宁自觉扮聋子,忽略沈京洲嫌弃自己的言语,只道:“陛下会骑马吗?”
当日铁骑踏遍京城,是沈京洲亲自领军作战,他怎会不懂骑射。
沈京洲颔首。
虞幼宁:“那陛下会射箭吗?”
沈京洲应一声。
“骑射呢?还有那种……”
“虞幼宁。”
“……嗯?”
沈京洲转首侧眸,目光淡淡从虞幼宁脸上掠过,他唇角勾一点笑。
“想学骑射?”
虞幼宁迟疑点点头,忽然又t想起什么,忙不迭补充道:“陛下、陛下可以教我吗?”
她不喜欢生人作自己的夫子。
沈京洲眼角带笑,淡漠朝多福看了一眼,“取朕的神武弓来。”
神武弓相传为盘古开天地时留在人间的神物,龙骨为弓,虎脉为弦。
虞幼宁一手握着弓箭,有样学样,学着沈京洲方才的姿势。
先抬高手臂,拉紧弓弦,箭矢直直对准前方的树干。
忽而一阵风吹来,满地草色随风摇曳。
虞幼宁下意识半眯起眼睛,可还是为时已晚。
眼睛疼得厉害,虞幼宁转过身子,眼前模糊不清,她只能凭着先前的记忆去寻沈京洲的身影。
手指胡乱拽紧沈京洲的长袍,虞幼宁扬起脸,凑至沈京洲眼皮子底下。
“陛下,我的眼睛好像进沙子了。”
日光浅薄氤氲,如潺潺流水拂过虞幼宁的脸颊,肤若凝脂,螓首蛾眉。
白净细嫩的肌肤几乎看不出一点毛孔,虞幼宁今日应是用的茉莉花香,轻盈花香伴着秋风,萦绕在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