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病难于启齿,虞幼宁心思细腻,为沈京洲打掩护。
借着想吃鹿肉的由头,虞幼宁让人给自己送来鹿肉鹿血。
担心只有鹿血过于惹眼,虞幼宁又将鹿血同别的药材混在一处。
一人躺着难免胡思乱想,虞幼宁从枕下翻出珍藏已久的话本。
一面看,一面偷偷笑。
不多时,又将话本合上,对着烛光深深吸一口气。
虞幼宁耳尖泛着绯色,心口起伏不定。
竟然、竟然还能这样?
脸红耳赤。
凡人果然比鬼还不要脸,竟然连这都敢写出来。
简直是……恬不知耻厚颜无耻寡廉鲜耻。
虞幼宁再次翻开话本,一字不落逐字逐句阅过。
耳尖灼热滚烫,连耳边坠着的景泰蓝红珊瑚耳坠还要逊色三分。
虞幼宁双手握住脸。
末了,掌心上移,只敢透过指缝去看膝上的话本。
虞幼宁悄悄在心中数数。
一、二、三、四……七。
七次,居然是整整七次!
而且这才过去了三个时辰。
虞幼宁脑中乱哄哄,犹如浆糊。
难以置信,做贼心虚,虞幼宁颤巍巍伸出一根手指,将话本往前翻了一翻。
不甘心又数了一遍。
还是七次。
天吶天吶天吶。
虞幼宁往后仰去,她随手扯过榻上的锦衾,蒙在脸上。
榻边的话本也顺势被她拽入锦衾中。
凡人、凡人都这样厉害的吗?
虞幼宁面色通红,忽的又开始懊悔。
那个糕点,她会不会送少了?
只有四枚糕点,也不知道药效会不会太小。
虞幼宁愁眉苦脸,双手捏拳砸向榻上:“早知如此,我该给沈京洲……”
蒙在脸上的锦衾忽然被人扯下,虞幼宁猝不及防和沈京洲迎面对上。
她目光呆呆。
犹疑一瞬,虞幼宁忽的想起自己还未藏好的话本。
心口骤然一紧。
她不动声色往旁挪了一挪,支吾着开口:“陛下、陛下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沈京洲扬眉:“……我不能来?”
虞幼宁疯狂摇头:“自然是可以的。”
怕沈京洲发现锦衾下藏着的话本,虞幼宁眼珠子转动,不甚熟稔换了话题。
“我送的糕点,陛下吃了吗?”
“嗯。”
“陛下觉得……如何?”
虞幼宁问得小心翼翼,眼珠半点也不曾从沈京洲脸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