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璟瑜冷看我一眼,甩身就要离去,我却嗤笑一声,“殿下真以为,您得了阿姊的芳心?”
“就算没了五皇子,阿姊心心念念的人也不见得是殿下,若是四皇子回京——”
“在边疆呆了这么多年,若能回来,你以为,他会等到现在?”
沈璟瑜不怒反笑。
我却忍着痛意向前,将手腕上被绳索勒红的印子抬到他眼前,“是么?那殿下以为,今日救了我的是谁?”
他脸色一变,一把钳住我的下颌,“你见过他?”
看着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惧意,我轻笑一声,“殿下怕什么,怎么,四殿下在我这刚走,阿姊便把你赶出来了?”
见他神色难看,我心里却是冷笑。
阿姊了解我,正如我了解她。
她受了梁玉成那样的侮辱,心里定然不好受,大殿下在场,她碍于面子无法发作,自然要把人支开!
可对于沈璟瑜这样的人,一向只有他赶女人的份儿。被女人赶出门来,我不信他心里会舒服!
果然,我话音刚落,他就甩手离开,匆匆往阿姊那边而去。
瞧着他的背影,我一直紧绷着的心这才放松下来,一屁股瘫坐在床上。
梁玉成一事,在他这算是翻篇了,只是可惜了,没拿到这十日的解药……
想到这里,我脑海里浮现出沈璟修的脸。
大殿下对于阿姊是更好的归宿,对我却不是,我要想过得好,还是得把她往五殿下那里推……
可沈璟修回京一事,她知晓么?
也许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第二日,阿姊失身给沈璟瑜的消息便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我和沈璟修交易的筹码被打乱,一连九日,我舞跳的都心有戚戚,可沈璟修却像人间蒸发似的,再也没来找过我。
我本想探探阿姊的口风,看看她对五皇子的态度,可沈璟瑜日日在她房内,我自然没找着机会。
直到第十日——玉春楼开花舫游湖的日子。
“蹲在这勾鬼呢?还不赶紧给我上台!今日拿不下万两银子,看我不撕了你的皮!”
方妈妈一把将斗笠扣在我头上,将我推上了花舫的最高处。
妈妈不知道的是,我的确不怕高,但我怕水。
自幼时淹过一次,只要身子靠近岸边,我便会不自觉的发抖,更别提是在船上跳舞。
“云烟姑娘今日怎的,还害羞起来了?”
“跳啊,本公子的赏银可都备好了的!”
我的身子抖如糠筛,楼下的恩客们却不耐烦的催促起来。